可處罰的輕了,此事豈不是給一些人提了個醒,可以如此對待皇子?
尹后則關心問道:“你吃的甚么藥丸?對身子骨可有干礙沒有?”
李暄干笑了聲,道:“就是顏料庫里的一些小玩意兒,賈薔弄出染布的方子,沒甚害處,就是鬧著頑的……”
尹后嗔道:“染料也能亂來?我就知道,這里面少不了賈薔的事!你們兩個,膽子比天還大!再沒個正經時候……”
嗔罷,又同隆安帝道:“皇上不如就將罪名安在廚子身上,說他受人指使,潛伏入寧王府,行離間天家骨肉親情之勾當。對李皙他們,一個不罰。就說,不可中了賊人之奸計,使得天家骨肉相殘。”
隆安帝卻不大滿意,道:“這樣豈非太便宜了他們?”
尹后笑道:“不是還有廚子在么?臣妾料新政推行,宗室里仍有頑固不化者……皇上,這樣的事,只用作給五兒出口氣,太不值當了,有些兒戲。再者,因端重郡王、義敏親王一案,宗室里對皇上頗有誤會。此次皇上寬容相待,必能讓諸王感恩,皇上為重。”
聽聞此言,隆安帝恍然,大為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
然而沒等他高興完,就見戴權急急進來稟道:“皇上不好了,寶郡王得聞恪和郡王被寧王‘毒害’后一路大哭進宮,拔刀前往隆宗門,要殺寧王為恪和郡王報仇。這會兒勸攔他的龍禁尉已經被砍倒三個了!”
“混帳!!傳朕旨意,速將李景帶來見朕。”
李暄聞聲縮了縮頭,他這回真感覺到不妙了。
若是被他大哥知道他是作弄人,怕是會連他一并砍倒了……
……
京城的風云跌宕,風起云涌“驚心動魄”自然傳不到江南。
長江之上,客船揚帆前行。
大運河不至金陵,只能于運河鎮江段折入長江,再至金陵。
如此一來,賈家諸女孩子們,竟是連長江也一并見了。
初入長江水域,那些讀過書的女孩子們簡直興奮!
都臨窗相看,看著寬闊雄偉的長江,亦是心潮澎湃。
探春來了興致,提議每人誦一句“長江”詩,由她先起個頭: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這等簡單的雅事,黛玉自然不會怕,笑著跟道:“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
湘云不落其后,隨即誦道:“長江一帆遠,落日五湖春!”
寶琴笑道:“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惜春笑瞇瞇道:“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最后眾人看向一直裝沒事人般的賈薔,賈薔風輕云淡,負手而立道:“我住長江頭,卿住長江尾。日日思卿不見卿,共飲長江水。”
“咦~~~”
連后面趕來的丫鬟們都吃不住這酸氣,紛紛附和小姐們嗤之以鼻嫌棄之。
“不算不算,薔哥哥得自己寫一首才成!”
湘云挑事,躍躍欲試道。
還拉攏黛玉、探春站在她一邊。
船上行事時間久了,也容易疲倦厭煩,此刻有了新鮮游戲,又豈有不好熱鬧的?
賈薔也不懼,不就是“寫”詩么?
雖然當下這片世界里有唐宋這文華最璀璨的二朝代,可再之后元明清三代,也足夠他“寫”了。
遺憾的是,前世工科生的他,記下的詩詞著實有限……
“拿紙筆來!”
香菱跑的快,未幾而歸,她捧紙,小吉祥提筆,小角兒拿硯。
鋪設好后,賈薔神情肅穆,眼神中簡直帶上了幾分憂郁,將周圍氣氛都感染的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