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書都快哭出來了,道:“娘娘,聽說,聽說是三爺在外面收了人銀子,替人跑動關系,還……還……”
探春一張臉難看的緊,問道:“還甚么?”
侍書一臉難過,道:“還將三十九殿下給哄了去露面……”
“這個……畜生!”
……
西苑,穗然居。
此處隱隱有些稻香村之意趣,花圃里所種,竟是玉米和青葵……
賈薔神情輕快,審視著規規矩矩站在殿內的賈蘭,溫聲笑道:“還不錯。這些年你在秦藩、漢藩的政績,朕一直都留意著,上上下下對你的評語也都不低。”
賈蘭躬身答道:“不敢當圣上夸贊,臣自知為官沉穩有余,鋒芒進取不足,上官亦是念于臣之出身,高看臣了。”
賈薔笑道:“有自知之明就不簡單了,換一人有你這樣的出身,早就飛揚跋扈起來了。不過,卻也不必過于謙遜,帶上暮氣就不好了。”
賈蘭四平八穩的領受教誨后,賈薔道:“這次回京述職后,就留在京里罷。”
李紈聞言,一下激動了起來,看著賈蘭目光閃動。
然而賈蘭沉吟稍許卻道:“皇上,臣還年輕,想在藩土、外省,再歷練歷練。”李紈聞言,目光一下晦暗了下去。
賈薔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當著兒子的面,李紈俏臉登時漲紅,想收回手卻收不動……
賈薔笑了笑,道:“有這份心就好,只是在基層時日久了,難免目光局限。回到中樞,做些務虛的差事,可以開闊開闊眼界和胸襟。要心懷天下,將來方能成大器。再者,你娘,和你兩個弟弟,也都十分想念你。”
賈蘭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苦笑,輕聲回道:“皇上、娘娘,臣……臣有私心,還請皇上寬限二年。”
賈薔奇道:“甚么私心?”
賈蘭道:“臣的妻子,正懷有身孕,她身子骨不好,此刻在漢藩修養,難經遠洋顛簸。且誕下嬰孩后,一二年內怕也經不起,所以……”
“哎呀!”
李紈大喜道:“欣兒那丫頭有了?這樣大的事,你也不來信告訴為娘一聲,娘好打發人過去照顧啊!”
賈蘭頓了頓,道:“多謝娘娘慈恩,臣那邊已尋了穩妥的婆子照顧,不礙事的。”
李紈聞言一滯,紅了眼圈,但擔心惹怒賈薔,到底沒落下淚來……
果然,這邊賈薔已皺起眉頭來,就當李紈忙要化解時,卻見一十二三歲的少年自外面匆匆跑進來,滿頭是汗,大聲與賈薔、李紈見禮問候:“父皇、母妃!兒臣回來了,給父皇、母妃請安!”
賈薔喜歡這皇子的精氣神,神情化開,笑道:“二十九,朕記得今兒不是休沐日,宮學不放假。你逃學了?”
二十九皇子李鑄滿臉堆笑道:“父皇,兒臣向師傅們告了假!”
賈薔哼了聲,問道:“你告的甚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