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可以說,只要選擇了這條路,就是選擇了社會性死亡。
所以原單位的領導算是吃準了他們不敢這么干,刻意難為了一道。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江大春和小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他們一邊兒用病假條來做緩兵之計。
去醫院驗尿的時候扎手指頭往里頭擠了一滴血,這就成腎炎了。
然后一級一級的找管他們的人談。
很快,廚師長那兒沒問題了,只要上級領導同意。
總務也沒問題了,只要上級領導同意。
勞資也沒問題了,只要上級領導同意。
總之,說到底,最后就看那位管后勤的副經理,只要他點頭就行。
可此人油鹽不進,不管江大春和小查跑了幾次,說什么,他就是仨字兒“不同意”
幾次三番的碰壁后,江大春和小查又得想主意了。
“大春哥,你說咱接下來可怎么辦好啊咱倆嘴皮子都磨破了,丫就這態度。你也聽見了,我都跟他說了,您就把我們倆當狗屁給放了吧,他說就是不行。我是沒抓撓了,你還有什么高招沒有”
“小查啊小查,我怎么夸你好。你這破嘴啊。你說屁不就完了,還狗屁。那你不等于罵他是狗嘛。他那么小心眼的人,還能放咱不過事已至此,罵也就罵了吧。人要操蛋,恐怕你就是不罵他,他也不會讓咱如意。你知道關鍵的地方在哪兒嗎關鍵在于他沒有任何放了咱倆的迫切需要。”
“什么還迫切需要他就這么扣著咱不放,能對他有什么好處啊”
“哎,這話反過來說也許就能解釋通了。你得這么想,他不放咱倆,對他有什么壞處啊”
江大春眼睛越說越亮,“我的意思是說,咱倆留下來,如果對他有壞處,而他又拿咱倆沒辦法,那才能讓咱們滾蛋。”
“對啊”小查拍拍腦門,也醒悟了。
“我知道了,那咱倆干脆去他家里煩他去。他要不讓咱走,咱就讓他們一家子不得安生,沒個消停的日子過”
江大春欣然點頭。
“對,他們一家要吃飯,咱就上桌,他們要喝茶,咱也拿杯子。他要說還不成,咱就跟他們家睡了。他一個飯莊副經理,即使權力再大,也沒整死咱們的權力啊。既然是要走了人了,咱還在乎什么呀。甭怕丫挺的。”
就這樣,到了星期天,江大春和小查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就找到副經理的家去了。
倆人不但一人沏好了一大茶缸子的茶,兜里揣了一整盒煙,還人手倆鐵皮罐頭。
什么意思呢
他們這是打算玩兒點狠的,帶著備用的家伙什呢。
既能當吃當喝,還能當武器自衛,反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非得一步到位,把問題徹底解決不可。
還別說,他們這東西還真帶對了。
因為人家壓根就沒讓他們進門。
經理家住的是單元房,而且安了門鏡,看見是他們,直接拒之門外。
可問題是這倆人今天就是故意來添亂折騰人玩兒的,哪兒是這么好打發的
經理不開沒關系,敲就好了,不敲門怎么能煩人呢
倆人商量好了換著來,先是小查這師弟行動。
他掏出鐵皮罐頭來,就在門上敲。
“邦邦邦邦”
也不能老敲啊,手累。
反正是決定長期泡號了,慢慢來,而且他們逐漸就找到了規律。
每隔五分鐘敲那么一會兒,就按照少先隊儀仗隊的鼓點兒有節奏的敲。
敲了三十分鐘,小查覺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