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天壇計,壇宮計,為兩家單位的全體職工計,也為了寧衛民計,他就絲毫不顧忌是否唐突湊了過去,直言不諱的提出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心里縈繞的事兒。
“宋總啊,您看,您的公司人才眾多,聽說您的普通職員都是精通外語的主兒,還幾乎都是高學歷的大學生。那要這樣的話,應該不差衛民這一人吧”
“可我們天壇和壇宮不行啊。我們這兒的事兒全靠他了,真離不開他啊。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啊。您看能不能看著合作關系的份兒上,賣我一個面子,把衛民給放回來啊”
“我知道,他是下屬的工作出了疏漏,他得回總公司善后,將功折罪。可這不是已經一個多月了嘛,應該也差不多了吧。我代他謝謝您,請您高抬貴手吧。”
“我是粗人,有什么說什么。可真不跟您打馬虎眼,茲要您答應,讓我怎么謝您都行。無論什么條件,只要咱做得到的,絕沒二話”
這叫什么
這就叫有棗沒棗打三竿子。
不問肯定沒戲,問了要萬一成了呢
可也得說,這話一說,宋華桂立馬就愣了。
她難免不去想,是不是寧衛民又有什么心思了,才攛掇園長開的這個口。
倒是轉頭一看寧衛民,他也是滿臉尷尬,特別吃驚,還沖著自己露出無辜的目光。
這才隨之釋然了,知道是園長自行其是。
“您可千萬別這么說,您的面子我哪兒能不給呢可這事啊,恐怕您還真誤會了。因為我也說了不算啊,這衛民可是有想法的人,他要干的事兒誰也攔不住。實際上,我倒巴不得您能把衛民留下呢。至少這樣一來,他的人還在京城是不是有什么事兒我也能找著他啊。所以是我求您才對,您替我把他留下吧”
不用說,這下登時就輪到天壇園長昏頭轉向了。
這老頭立刻眼巴巴的望著寧衛民,眼睛里全是問號。
“什,什么你你還打算出京不成你要去哪兒啊你”
宋華桂看著這情景忍不住笑了,樂呵呵的成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了。
就等看寧衛民怎么跟天壇園長捅破這層窗戶紙。
對此全無準備的寧衛民,也沒工夫多琢磨了,只能實話實說。
“園長啊,是這樣,我我打算,今年去日本。”
“啊你怎么一點風聲不露啊這這這可不行啊。壇宮你就扔下不管了你小子,這不是說話不算嘛當初你怎么答應我來著”
“不是不是,您又誤會了。我就是為了咱們壇宮才要出去的。跟您說透了吧,我要去東京開壇宮的分店我可不是想瞞著您,原本打算忙完這段,再跟您合計的”
再度一個電閃雷鳴一般的震驚。
園長看著寧衛民,心里這個復雜啊。
他覺著這小子,活脫兒一個大個兒的洋蔥頭。
永遠是包了一層還有一層。
這腦子怎么長得呢
怎么就這么多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