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啊我更知道,你一準兒得提寧哥。對,寧哥是完美的,寧哥有本事,有能力,有魄力,有情有義,人還帥氣。哪哪兒都不比高倉健差。可問題是,寧哥不就才一個嘛。難道夠咱們倆人分的除非拿刀給他切開。可這樣又會出現一個新問題,你是要上半段呢還是下半段”
“你這丫頭,真是要瘋在胡說些什么呀”
石凱麗的調侃讓曲笑臉色微紅,她忍不住抬手懲罰性地拍了這丫頭一下。
“啊”的驚叫了一聲,石凱麗揉了揉后腰,卻不甚在意,仍在繼續這個話題。
“哎哎,沒勁沒勁,玩笑都開不起了呀再說了,我也不是只針對咱們國內同胞啊。我是針對男性這個廣泛的群體。”
“相比起來,其實日本人更糟糕呢。他們的大男子主義太嚴重了,見的多了才知道。敢情他們禮貌客氣全是假招子。別說打心里歧視女性了,對社會地位低于自己的人也不懂得尊重。完全就是以自我為中心,唯我獨尊,盛氣凌人。然而反過來,對高于自己的人卻一副奴顏婢膝,諂媚至極。這種男人你說是可惡還是可憐無論他們是多么有錢,多么儀表堂堂。我都不會對他們產生一絲好感的。”
“甚至就連日本人的基本素質,我現在都存疑。原本在國內,我就討厭男的劃拳,喝多了鬧酒炸。男人嘛,要喝酒就得有不動聲色的穩當勁兒,我打心里討厭那些張牙舞爪,尖聲高叫,大聲說笑的男人。可結果呢,日本人更過分,一見到酒,就把教養和禮儀全扔了。在公共場所肆無忌憚的吵嚷,手舞足蹈的胡鬧,毫不顧忌他人,簡直變成了小丑。而且酒量還普遍差勁,淡的跟水似的清酒也能喝成醉貓樣兒。”
“至于日本人行事風格,就更別提了,太死性了,根本不替你考慮。你說他們得傻到什么地步,每次一表示感謝,都是舉辦自助餐會來招待咱們而且連飯店都不知道換換,總是王子飯店。你說咱們這些人,誰不得控制體重啊,能吃什么啊那么多好吃的擺著,不是故意讓咱們眼饞難受嘛。何況去了還得強顏歡笑,應付陌生人敬酒,得和他們拍照,累都累死人了。對了,那個討厭的提康光每次都會出現。他看你的眼神,明顯賊心不死呢。那可是條大灰狼啊,你這個小紅帽可得小心”
最后這幾句,自然又惹得曲笑滿臉通紅,不依不饒要掐石凱麗的臉。
“你個小丫頭片子,總拿我開玩笑。哼,讓你壞,讓你壞”
“別啊,別”雖說捉住曲笑的兩手求饒,可石凱麗的嘴卻還在延續同一話題。
“小氣勁兒的。我真是為你著想,我聽說那個提康光都訂婚了。這不是怕你上當受騙嘛”
“你還說,你還說。他愛怎樣怎樣,關我什么事兒。我現在對你一點不感謝了。你的禮物啊,今天算白送了”
石凱麗登時覺得自己虧大了。
她登一次臺,演出補助才六千日元。
買耳墜兒,就花了她兩千五百日元,將近一半。
放在國內,按官方匯率還三十多塊呢,要按私下兌換的真實匯率,起碼七八十塊。
“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要不這樣好不好我們今天晚上一起過除夕,不去參加宴會了。我請客,咱找個中餐館大吃一頓。你想點什么咱就點什么,我也豁出去了。別考慮錢,體重什么的,今天也全扔一邊去,愛誰誰”
石凱麗決定以實際行動來彌補倆人的情感。
曲笑的確聽著動心,可又有點顧慮。
“咱們不去參加宴會啦那好嘛不遵守外事紀律,私自行動,領隊會說的吧”
“放心,沒事兒。領隊要是問,咱就說病了,肚子疼。他還能說什么再說了,紡織局和西浦百貨的合作馬上就到期了。下次再來日本,咱們就去大阪,為高島屋演出了。領隊犯得上跟咱們較真嗎何況咱不還有靠山嗎別人又不是不知道,部長多喜歡你,待你跟親閨女似的。去嘛,今天可是除夕,怎么也得吃口餃子呀”
“瞧給你能的。古靈精怪的鬼丫頭。”
曲笑被徹底說動了,伸手拽了拽石凱麗的鼻子。
這在京城是逗孩子的舉動,俗稱“拉駱駝”。
不過,她還有更好的主意,并不打算花冤枉錢。
“你這主意我舉雙手贊成。只是,咱別去餐館吃了,東京消費那么貴,也沒幾家正經的中餐館。而且這兒的餃子純屬是鍋貼兒,餡兒極難吃。我看,要吃餃子,還不如咱們自己包呢。案板,搟面杖和醋,咱們宿舍都有,買點做餡兒的材料就行。這兒的蝦蟹還便宜咱可以包三鮮或者蟹肉的呀。咱倆分工,一個搟,一個包,一會兒就完。嗯,反正都是包,索性就多包點,包他一百五十個,還能讓大家都嘗嘗”
確實,曲笑考慮的很周到,而且這也都是實情。
日本的中華料理店是斷斷做不出水餃來的。
別看東京到處是拉面店,餃子店,但這里的餃子無不是平鍋煎炸出來的。
六個一盤,一盤三百五十日元,相當于人民幣十三四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