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你自己本身就是在外企工作。我了解西方的資本主義,別告訴我,你不是以你的外國老板利益為重你在我面前危言聳聽,擅自揣測港商,說人家會如何如何,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居然還跟我提及絹人和料器葡萄你是不是還想做我的生意啊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兩樣東西的制作和貨源都是牢牢掌握在你的手里。”
“我最后勸你一句,你就別在我的面前演戲了,沒辦法蒙混過關的。還是老老實實承認吧。承認你的市儈,承認你買這些書畫就是為了個人牟利。如果你能拿出一點承認錯誤的勇氣,也許我多少還會對你手下容情。”
霍司長此言,已經屬于再度攤牌了。
基本上可以看出他耐心殆盡,這屬于最后的一次嚴正警告。
反過來聽他驟然提及絹人和料器葡萄的事兒,寧衛民卻不禁嚇了一跳。
他暗暗心驚霍司長的深藏不露,完全想不出人家是怎么把他調查得這么清楚的。
要一般的人,恐怕是承受不了這種未知的恐懼和飆升的壓力的,舉手投降恐怕是唯一的選擇。
但寧衛民畢竟不是一般人,他是有金手指的穿越者啊。
這注定了他行事永遠都會超出常人的尺度,京城會做出讓人感到沒有道理,極其不可思議之舉。
此時,他也就有了“洗白”自己的最佳證據。
“您的不信任,我能理解。誰讓我的確利用了霍欣,還傷了她的心呢。如果換個角度,這事出我女兒的頭上,我也必定要追究到底。敢動我的女兒,比動我還狠。這是任何一個父親的基本情感。不過盡管如此,我雖然會對自己的做法感到抱歉,卻不后悔做出了這件事。因為我沒有對您撒謊,我買下這批書畫和港商買下,就是不一樣。”
“至關重要的區別就是,港商買走了,這些書畫他立刻就會在海外出手套利。而我買走了,這些東西就能留在國內。只要能為國家留住這些書畫,讓我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
“您不相信我沒關系,接下來,我可以用事實證明自己。我不否認,最早想買這些字畫,確實如您所說,就是因為價格便宜,看到其中有利可圖。但后來就不一樣了,我一旦知道了有港商想要用二十萬全給包圓兒,把這批書畫帶到海外,就再沒了通過這批書畫弄錢的心思了。”
“您對我調查的很仔細,對我很了解。可我不知道,您是不是清楚,當初我湊到拿下這批書畫的資金有多么不易,我是傾盡所有,四方舉債啊。親戚朋友,公司上下,我把能借的錢都借遍了。我甚至還跟公司簽了五年的勞務合同,提前預支了三年的工資。”
“當我買下這些畫,難道這件事就完了嗎不,妥善保存更是問題,書畫是最嬌貴的藝術品。置放需要合適的空間,破損受潮都需要及時修補。這幾年來,為這些書畫保存花費的錢,我都花了好幾萬了。然而這些書畫直至今日我一幅都沒有賣掉。要是想牟利的話,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說心里話,您的調查能力我佩服,可您也也別光查我一個人啊。也可以去調查一下那個買走了其余書畫的港商,看看他到底出手了多少又是賣給什么人了。我就敢說,他絕不會向我這樣對待這些書畫的。”
“當然,您還可以懷疑我在放長線釣大魚,想一口吃個胖子。畢竟國內,這些書畫的價格也一直在上漲。不過,為了證明自己,我還可以做出一個承諾。這些書畫未來二十年我都不會賣出一幅的。而且我會想盡辦法,讓這些書畫重新與公眾見面。我會竭盡全力,讓美術院校的學生,能夠見到這些作品,有機會臨摹到這些作品。這才是我的目的,也是這些書畫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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