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1月,日本國會議員兼小說家石原慎太郎,和索尼創始人盛田昭夫,合寫的《日本可以說不》一書出版上市。
書中大膽預言——雖然戰后世界一直以美國為首,但是到了二十一世紀,恐怕就要以日本為首了!
所以美國應該停止期待日本屈居其下,而日本應該對美國更加強硬。
書中甚至引用了在日本廣為流傳的陰謀論——美國之所以對日本使用原子彈,而不對德國使用,是因為種族歧視。
但實際情況卻是,原子彈在1945年7月試爆成功,那時德國就已經投降兩個月了。
而此時已經失去理智的昭和天皇,作為當年日本最高領導人,為了避免無條件投降,贊成“一擊講和論”。
日本因此發起了用飛機撞擊美國軍艦的自殺式攻擊。
盡管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仍然以失敗告終,并且成為世界上唯一被原子彈轟炸,而且還是被兩顆原子彈轟炸的國家。
總之,這本充滿了對自我反思的拒斥,以及欺軟怕硬和自以為是的書一經出版,就迅速成為了熱點話題,傳到美國之后,更是引發了軒然大波。
來自國外批評的聲浪日益高漲,許多看過這本書的知名人士和歷史專家,都對書中的觀表示震驚和愕然,并由此引發了圍繞本書的大討論。
一年后,一位長期批評日本的美國作家出版了一本書,名為《日本絕非第一》(japaas-aythigbut-nuberoe)。
不得不說,在這個世界上,日本人其實是一個“善“與“惡“兩方面都比較突出的特殊國家。
同時,日本人也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所具有的這種“特殊“。
他們始終天真地……也可以說,是厚顏無恥地,沉湎于“日本是個完美無瑕優秀民族“的幻想之中,堅信自己能夠在世界上暢行無阻,自己犯過的罪惡會隨著時間被世人淡忘。
以前的事情姑且不論,即便是當下泡沫經濟下的日本,這種盲目樂觀的自戀心態,也依然成為了日本這個國家的致命弱點。
實際上在日本人自以為富庶,充滿盲目自信的背后,他們一直只關注自己取得的成就,但卻對自己國家存在種種的問題視而不見。
這個時代的日本,他們沉浸在烈火烹油的繁榮盛世中,高喊“日本人和日本的制度非常優秀”、“賣掉東京就可以買下整個美國”、“日本才是未來世界經濟的中心”。
卻看不到日本普通人每年比西方工人多工作400小時,住在狹窄的屋子里,工作10年也買不起房子,每天花費一小時坐擁擠的火車去上班,下班再坐一小時的火車回家的生存苦惱。
就像左海佑二郎和美代子這樣的普通家庭,他們生活在充滿了虛幻泡沫和消費主義泛濫社會環境中,自己相信所有對日本社會和日本經濟美化的贊譽,卻對貧富分化加大和金融陷阱的危險從不自知,對未來的判斷只有盲目的樂觀。
否則的話,左海佑二郎又怎么敢拿自己家庭的未來下注去借那么多錢呢?
從某住角度說,這無疑是時代的悲劇,而他們就是時代的犧牲品。
當然,在這個時代的日本,比他們更為夸張,在錯誤道路上奔跑的更遠的人有的是。
有些人甚至相當幸運,不但沒有因為經濟泡沫感受到生活的矛盾和苦惱,反而因為敢于以“梭哈”的方式去參與投機游戲,一度成為時代的寵兒,大眾心目中的投機英雄,而身價暴漲。
但這一時的輝煌不可能讓這些人永遠成功,只能加重他們性情中囂張跋扈的部分,讓他們在狂妄自大下,做出更荒唐,更不可理喻的瘋狂之舉。
正應了那句老話,忘乎所以,過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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