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的一切都是會長您給的。如果不是您,我早就失去這個餐廳,和我的孩子一起被債務逼得沒有活路了。所以無論您要我怎樣,我都感激于心。只有用我所有的一切奉獻您,才能報答您的恩惠。”
“你可真會說話,好,好極了,我就喜歡你如此的懂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你可可以離開了。”
澄江勉強笑了笑,似乎被高橋治則夸獎是一件讓她很開心的事情。
她早已經懂得如何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情緒,如果不能夠把自己的情緒完全藏起來,面對這樣殘暴又自大的主人,恐怕她早就連骨頭渣滓都不剩了。
所以高橋治則此時多少還是對澄江的表現感到滿意的,至少能從中獲得一定的情緒價值,穩定自己的精神狀況。
不過對于另一個真正帶給他羞恥,當面拒絕了他的好意,讓他情緒失控的人,他可就不打算這么仁慈了。
他有必須報復的理由,根本就不可能放過對方,而且絕對不是一頓變態的折磨能讓他滿意的。
他一定要把今天受到的羞辱,千倍萬倍的討回來,直至讓對方跪地求饒,親手把他想要的一切奉上才能滿足。
說到底,他就沒把寧衛民太當一回事。
在他的心里,原本日本就沒幾個敢于拒絕他要求的人。
就憑他如今的財富,想要扶植一個首相也不是什么難事,早晚這整個日本都會是他的。
就是日本的幾大財閥,他都不太放在眼里,更別說一個來日本淘金的外國人了。
寧衛民在他的心里,完全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傻瓜,是在自討苦吃。
………………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發生的情況,當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赤霞俱樂部里,寧衛民悉心勸慰著已經有點慌神的媽媽桑瑪利亞,極力在告訴她不用為了這件事太過擔心,更無需自責。
“你不用道歉,這又不是你的錯。難道是你讓局勢變成這樣的嘛?不,完全是這家伙太自以為是,對你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我一點也沒生你的氣。”
然而瑪利亞驚慌失措的心又豈是那么平靜就能恢復的?
特別是她通過工作中的接觸,對于高橋治則的自大和偏執還有相當的了解。
“可是,那個人相當自負,他會不會被激怒?采取進一步的行動?他可是eie的總裁,如今日本財商界相當有名的人物,據說個人財產已經快追上擁有西浦集團的日本首富了。連財經雜志都認為,他是日本未來最可能成為新首富的人選之一,如果他要是惱羞成怒,意圖報復的話。我怕俱樂部和洋酒的生意都會受到不良影響,萬一要是再波及會長你的其他產業的話,那我可就……”
瑪利亞露出憂慮重重的神色,她不僅是為了自己擔心,同樣也是為了寧衛民而擔心。
“放心,放心啦。”
不過好在寧衛民卻依然保持著淡定的神情,絲毫也沒有表現出猶豫,就打斷了瑪利亞請罪的話。
“我當然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雖然才第一次見面,但他身上的膨脹感就表達得明明白白了。至于他所擁有的財力和影響力,雖然我還沒摸過底,但你說的很可能是事實。可這又怎么樣呢?他愿意做就去做好了。難道得罪了他,我們就不活了?”
“可……會長,您就一點不擔心他會造成的破壞嘛,要不要考慮一下和他再接觸一下,取得和解?”
“怎么和解,難道你想答應他的要求?真的去做他的情人?”
“當然不是,怎么可能!可……至少我可以嘗試一下,去解釋清楚其中的誤會……畢竟赤霞和洋酒行的發展前景那么好,真要是受到無謂的干擾和打擊,那就太可惜了……”
“別傻了你,讓你出面和他談這種事,那才是等于把你送入虎口。聽我說,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和這個人有任何接觸,斬斷所有牽扯。否則他肯定會糾纏不清,事情自然也就會越來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