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住友銀行的營業模式也成了其他日本銀行效仿的寶典,幾乎所有銀行都開始仿效住友的模式去做房地產業務。
但問題是,效仿者即使跑的再快,又怎能追上已經遙遙領先的住友銀行?
在大家一擁而上瘋狂搶奪不動產資源的時候,其實住友銀行已經悄然把邊際利潤的范圍拓展到更多了領域。
股票、藝術品投資,高爾夫會員權的買賣等,都是他們插手的領域,而且同樣收益頗豐。
到今年3月的財務總決算中,住友銀行憑借出色的財報再度成為日本都市銀行中的盈利王者,即使是全世界和日本都排第一位的三菱銀行,凈利潤也沒有住友高。
這就是由住友銀行的執行總裁磯田一郎堅持了十年的業務改革所結出的碩果,同時也是住友銀行被泡沫經濟大勢所改造出的產物。
所以完全可以把住友銀行的經營策略歸納為利益至上。
所謂規則其實對他們不算什么,從來都只是表面上過得去就可以。
那么可想而知,這樣的住友銀對于需要大額貸款的顧客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態度。
他們當然懂得衣食父母的重要性,輕忽怠慢根本不可能。
實際上,住友銀行的特殊融資政策,本來就造就出好幾個日本知名的“泡沫紳士”。
像秀和公司社長小林茂,光進集團的小谷光浩,還有麻布建物的渡邊喜太郎,都是托了住友銀行的福,在泡沫時期靠住友銀行的資金支持,從而通過投機行為發跡起來的暴發戶。
尤其是前面兩個人,如今他們資產規模幾乎能與高橋治則比肩了。
而住友銀行其實一直都對小林茂和小谷光浩有特殊的關照,有些事哪怕已經到了灰色領域,觸碰到了法律的邊緣,他們也不在乎。
當然了,還有寧衛民。
不過他那兩千億円左右的貸款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放在總行的數據里,他的貸款僅僅才能排到第十四位,對比如今日本知名的新貴,他的貸款額度,其實也就比渡邊喜太郎的貸款額度高一些。
尤其本人還是個華夏人,這其實是個重大的減分項。
所以他和日本那些本土的泡沫紳士一比,他的重要性就明顯要遜色一些了。
或許也是因此,住友銀行的常務西川善文,才會同意賣日本長期信用銀行的高層和高橋治則一個面子,對寧衛民干出雨天收傘這樣的事兒來。
至于西川善文面對總行的解釋是,寧衛民既然被eie的高橋治則給盯上了,那么他的資產,甚至他妻子松本慶子的事業都會岌岌可危。
自己提前收回貸款是在替住友銀行規避未來的風險,何況高橋治則也愿意從住友銀行貸款五百億円作為回報。
從表面上看,他的考慮方式和高橋治則給的條件似乎也說得過去,沒什么大毛病。
不過這個西川善文錯就錯在他低估了寧衛民經濟實力,低估了他對人性的了解,低估了他的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