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用人方面精挑細選了,甚至店里就沒有一樣陳設和擺件兒是多余的。
包括餐具在內,每個東西都是有來歷,有文化背景,能在各方各面體現出京城特色的特殊物件兒。
其實完全可以這么說,作為壇宮飯莊的管理者,要不是個興趣廣泛,又了解紫禁城的京城人,都不可能看懂壇宮飯莊的菜單。
那又何談提高管理水平,進一步運用好這些文化特色呢?
就拿吳運杰這個吃肉骨茶、咖喱蟹、叻沙長大的新加坡人來舉例。
盡管他在瑞士學習了最先進的餐廳管理經驗,但他所學的一切,其實在壇宮飯莊真沒有什么用武之地。
要知道,壇宮飯莊的顧客可都是為了體驗華夏宮廷菜的味道和文化氛圍來的。
他卻連炒紅果和果子干兒都分不清楚,連雙皮兒奶和宮廷乳酪都辨別不出,又怎么能夠當個稱職的管理者呢?
不得不說,宮廷菜可沒那么簡單,文化門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而且不低。
這種差距可不是原本就對華夏文化所知不多的吳運杰,通過幾個月的惡補就能補足的。
所以他是越解壇宮飯莊的運營方式,他就對這個餐廳的創辦者越佩服,對自己未來勉勵的局面越惶恐。
臨近真正飯莊交接的日子,吳運杰在來之前的驕傲和自大不但一掃而空,甚至還謙虛的要命,背地里可沒少禮賢下士挽留骨干,尤其是針對優秀的廚師。
他真是擔心,如果走了太多的老員工,自己玩兒不轉剩下的局面。
只可惜他雖然也有自知之明,也有一定的人格魅力,但他卻和寧衛民這個餐廳創始人沒法相提并論。
而且他和這些大陸員工畢竟是不同的國籍,相處的時光又很短,幾個月的時光,是無論如何難以產生讓人倒頭便拜的王霸之氣,和足以托付前程的信任感的。
所以最終大部分要走的人還是按照說好的投奔了寧衛民。
要么是去了東京,要么是回國歇了幾天,轉頭又去了法國。
接下來的事兒也不出所料,在這些人員離開之后,壇宮飯莊的經營難度驟增,各種由此而來的副作用開始顯現。
無論菜品還是服務的水平,甚至是員工的心氣兒,都開始逐步下降。
尤其寧衛民還帶走了兩家飯莊的古物和不少擺設,而且對于胭脂米、宮廷黃還有栗子蘑這幾道特殊食材,也實行了斷供。
此舉讓不少壇宮飯莊的回頭客很是失望,從此不再光臨,導致飯莊的營業收入也開始受到影響,產生了重大的負面變化。
當然,吳運杰也展開了渾身解數,想了不少辦法來改變這種下坡路的趨勢,比如引進歐洲高檔食材,采用金箔襯托食材,還有去找一些新的裝飾品填補餐廳裝飾的空白。
奈何這些措施收效甚微,有些事不是他憑一己之力兜得住的。
而且這還不算,常言道,屋漏偏逢連夜雨。
都沒等吳運杰想出好辦法解決問題,偏偏高橋治則遷怒的打擊又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