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真的是這么說的?要做空eie集團的股票,就為了實施報復?”
“是啊,還不僅如此呢,還有電通集團的股票,他也要融券賣出。”
“這還關電通的事嗎?怎么會?”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大概是電通公司和eie聯手,一起做了對他不利的事,他很不滿……”
“哈哈,太有意思了。好久沒見過這么膽大包天的人了,居然想要憑他一己之力,就要做空兩家日本的大企業。真是佩服他的勇氣,當然,我更好奇他哪里來的自信……”
“那么……總部的意思到底怎么樣呢?對他的融券的要求是答應還是拒絕呢?”
“當然是答應了。為什么要拒絕?反正我們的股票拿在手里也只是拿著,借給他賣掉,還能賺手續費和利息有什么不好?”
“可是……eie和電通那邊,會不會有意見?畢竟他們手里也有我們的股票。原先不就因為這一點,您才答應高橋社長,下令給他融資強行平倉嘛。”
“沒關系的,股票哪兒有那么容易做空的。eie可是拼命買地的企業,股票只會漲不會跌的。相信高橋也懂得這一點的,所以我回頭跟高橋打個招呼就好了,他頂多會當個笑話。或許還會借機拉高自己公司的股價,或者公布一條利好消息,讓那個膽大妄為的家伙好看呢。哈哈。”
“那……他要求以一比二的擔保金比例來找我們融券。而且他還擔心我們沒有足夠的股票的給他,要求簽署優先對eie和電通兩家公司的股票進行融券的獨家協議,我也可以代表公司和他簽訂嗎?”
“哦,他的胃口真的很大啊,看來是有一定的實力了。簽倒是可以簽,但我想知道他賬戶上到底有多少錢?有沒有這個必要。我記得我們持倉的eie股票好像有百分之三之多呢,現在eie市值都兩萬六千億円了,他要都拿走的話,那就是七八百億円啊。要是再加上電通,那恐怕得到一千五百億円了,他至少也得拿出來一半,他有這么多的錢嗎?”
“這個嘛,他還真有。”
“真的有?你不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即使一比一的比例他也出得起。”
“哦,作為一個華人來說,他可真是個幸運的家伙啊。他再次讓我有了新的認識。”
“這也正是我最擔心的地方,恕我直言,他在我們營業部的賬戶資料顯示,他自從開戶后幾乎就沒做錯過什么交易。除了1986年虧過幾筆,其他時間都是賺錢的,而且不是小賺,是大賺,短短幾年,資產就翻了上百倍。我就擔心,萬一他要是對的,那我們可就……”
這個時候,對于五島寬次來說,電話的另一端沒聲音了,似乎專務也在認真思考。
不過,沒用多久,對方就又給了肯定回復,語氣仍舊顯得輕松。
“沒關系,這件事就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好了。你不要擔心什么。他幸運?這幾年靠股市發財的幸運兒多了,光今年百富榜上的就有二十幾人是靠股市發財的,高橋治則不也是其中之一嘛。他是沒錯過,但高橋也沒錯過,我們更沒錯過。尤其我們的田淵會長更是不會錯。沒有萬一的。真正該擔心的人反而是他,你說,如果他真輸掉這么一大筆身家,會不會從你們營業部的跳下去?畢竟他賣出去之后,只要再漲個百分之三十三他就要爆倉了。”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兒還就是這么有意思,當一個人在算計著什么人的時候,弄不好他自己也在被其他人算計著。
實際上,幾乎同樣的時候,耐心等候答復的寧衛民也在對佐川建一說著和野村證券的專務相差不多的狠話。
“只要他們敢死,我就敢埋。我們也打了很久的交道了。我做過的交易你心里都有數,我就問你,我錯過沒有?如果連一次沒有,那你擔心什么。相信我,你的心緒不定完全沒有必要。現在該擔心的只有我們的敵人。我就問你,如果你那個上司最后發現,他們從我們手里只賺到了手續費和利息那一點蠅頭小利,但自家的股票和交叉持倉的eie和電通,卻因為我們做空而跌得一文不值,拿回來后直接需要面對上千億大概率永遠都撈不回的價值損失,他們會怎樣?是會哭還是會尿?會有人對此負責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