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他們又遵循企業和銀行的要求,按照穩定股東極其日式的理念,努力維持股價。
也是因此,野村證券才得以在日本經濟復蘇期與其他證券公司迅速拉開差距,一下子成為了日本證券界的領軍者。
至于田淵本人,他對日本證券界最大的功績就是促進和推廣了交叉持股這種極具日本特色的機制,他就是那個日本財界眾所周知的“令股票凍結的男人”。
所以無論是野村證券內部還是日本證券界,大家都把田淵節也當成了下個世代能夠引領日本金融創新的領袖,把他稱作證券市場的大佬。
尤其當他接任北里喜一郎成為野村證券的董事長后,業內人士更是將其譽為“日本證券界的首領”。
幾乎每一個日本證券業的人都相信,只要有他在野村證券里坐鎮,只要有他一手打造的“交叉持股”的體制在。
那么日經指數就難有掉頭向下的那天,更不會發生持續下跌的重大股災。
他們幾乎是在迷信的相信田淵節也能憑借“交叉持股”的辦法把日本股市的股價永遠牢牢托住,日經指數從此只會向上,而不會下跌。
去年發生的“黑色星期一”不就是最有力的證明嗎?
全世界的股市都趴下了,沒有一個市場能逃開這場災難的。
只有日本經受住了股災的考驗,并且在極短的時間就恢復升勢,引領全球市場反攻了。
為此,日本的證券業別說普遍對日本股票市場的后市帶有盲目的樂觀,缺乏敬畏,對經濟泡沫刺破后的危險性缺乏警惕之心,更是從來沒人把美國人發明的“日經指數期貨”和“日經指數期權”這兩個核彈級別的定時炸彈當回事。
恰恰相反的是,當美國的摩根士丹利投行請日本人來坐莊,想要推出和發行“日經指數看跌期權”的時候,日本的證券業反而把精于算計的美國佬都當成了天大的傻瓜,認為他們基本上腦子是進水的。
因為在他們想來,日本的股票指數怎么可能會跌呢?
別說大家都在炒樓、炒股,一片火爆,日本的企業才是全世界最強大的頭部企業,全世界的投資者只要不傻就會把錢投在日本企業上。
而且就沖日本存在交叉持股的體制,也等于鎖死了大部分流通股,等于牢牢控盤了,根本不可能會跌。
所以日本人很高興地接受這個合同,也就是說日本人認為錢太好賺了,認為美國人一定會輸的。
特么美國人都是大傻帽兒,非要給他們來送錢,純粹是白白給我們交稅啊,日本的股市怎么可能會跌呢?
尤其股指期貨發行后不短的時間里,日本股市就沒有改變過方向,一直都只是單純向上,搞得股指期貨這玩意都成雞肋了。
大家下的都是多單,既沒有對手盤,也沒人開空單,似乎就更是從事實上證明了美國人的失策——股指期貨似乎就是個沒用的東西。
那不用說,基于同樣的思維邏輯,當野村證券港區營業部的總經理五島寬次把寧衛民要融券的事情,向總部的一位專務請示該怎么應對的時候。
想要做空某些股票的寧衛民也像美國人一樣受到了野村證券的輕視,被這位專務當成了異想天開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