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可孤身上路,帶幾個信得過的人,而不是一堆人去界河玩熊國轉盤。
吉普車發出轟鳴,秦羅坐在副駕駛位置,后座的千元三人組看上去并沒有緊張的情緒,存在感極低的張偉甚至頭一歪就睡著了。
從后視鏡看去,宿舍區里所有的人,不論是狩獵者,狩獵者家屬還是警衛隊員都立正敬禮,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俗,因為他們知道每一個離開這里的人,都是英雄。
其實這里的人或許對生死多少都有些看淡,這些住在宿舍區的狩獵者家屬中,有多少人是知道自己的家人已經陣亡的?
肯定不少。
但即使家人死去了,那枚冰冷冷的追授徽章被送到手上了,他們也只能繼續活下去,因為這是對英雄最好的報答。
......
在格斗訓練大樓,杰克還在上課。
陸楚君安靜地坐在角落,身上穿著迷彩服,顯得干練而冰冷。
其實仔細觀察得話能發現,她和魏小綾的冰冷是不同的,陸楚君是有些高傲的冷,而魏小綾卻是如同刀刃一般寒氣入骨。
陸楚君此時身邊放了一個鼓囊囊的背包,腰間是制式手槍和備用彈夾。
“我要走了。”
陸楚君緩緩開口,把背包背上。
昨天離開課程后和父親打了通電話,不經意間知道原來這個趙教官對每一屆的學生都是同一個態度,而這竟然是在廢土上生存的其中一項本領。
于是陸楚君就沒有那么生氣了。
“怎么,要出發了?”
杰克一腳把學生踹飛,看向陸楚君。
“是的。”
“界河那地方可不好玩,非常危險。”杰克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聽不聽得進去,但是如果出事了不要相信那幫組織者,去找秦羅。”
陸楚君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杰克說的和父親叮囑自己的竟然幾乎一致,這讓她對秦羅稍微多了點好奇。
那個狩獵者有什么特質會讓兩人這么放心?父親叫她不要過度相信組織者,更可能是因為商會之間的互相猜疑。
但是秦羅......
這個被人譏笑為幸存者的男人,似乎不簡單。
“我走了。”陸楚君朝學員揮了揮手,所有人都立正敬禮。
界河的危險全部人都知道,他們只希望這個天才同學能活著回來。在生死面前一切幼稚的攀比和排擠都成了笑話。
走出大樓,陸楚君抬頭看了眼天色,那灰蒙蒙的蒼穹,如此壓抑。
......
剛從塔爾夫山脈活下來,現在就要去更加危險的界河,其實秦羅還是有些感慨的。
這就是人生,當你以為自己終于離開災難的時候,殊不知自己整個人生就是一場災難。
至少這句話在這個年代特別靈驗,或許卡爾費特將軍最能證明這句話的真偽。
吉普車在張偉的鼾聲中開到了作戰大廳,前面的廣場上已經堆放了很多物資,一箱箱彈藥和糧食周圍是其他的商會士兵,十來人戴著鋼盔和墨鏡,面無表情地轉來轉去。
南宮夜雨從大廳里快步走出,身邊是秦羅差點忘掉的那個陸楚君。對方只看了自己一眼就轉移視線,讓秦羅有點傷心。
你難道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么?好歹我也是活生生的甲級狩獵者啊!
在秦羅的唉聲嘆氣中,物資開始被裝上貨車車斗,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