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樞殿內有了大動靜,就連偏殿的侍衛都被調遣過去,以護衛城主和統爵大人的周全。留守這地下一層思過牢的,只剩下王麒麟手下的二三十人眾。偏殿的正門同時分布著向上和向下的階梯,兩名謹慎的黑衣殺手不敢放松,警惕地留意著周圍的情況。
森森的碧光一閃,其中的一名殺手悶吭一聲,癱倒在了地上。他拼命想要呼喊出來,那是人之本能,也是受到襲擊之后示警的最佳措施。可這支箭貫穿了他的咽喉,破損的聲帶再也無法正常振動,以發出任何聲音。
而另一名與他共同站崗的同伴也意識到了危機,一個轉身面向階梯盡頭的牢門,張開大口想要得到牢內同伴的支援。可他張嘴的一剎那動作卻滯住了,擅長隱匿身形的右護不知何時潛到了他的身后,寒光一閃,便抹了這可憐蟲的脖子。
左護也將剛剛偵察的結果分享來:“底下的牢門口還有兩個。”左護右護盡量不發出聲響地將兩具黑衣人的尸體,搬運到不遠處持著一把碧綠弓箭的少女身前,一個袖珍的“羽”字在她眉間透著微光,方才的一箭穿喉自然也是她歐陽歆的手筆。
歐陽歆滿意地點點頭,隨后轉過身去,不再去看這兩個忠誠的男部下,下達了下一個命令:“換。”
守在監牢門口的兩名黑衣人也是訓練有素,聽到了幾聲異響后立即拔出佩刀,不敢輕舉妄動,正在思量著要不要敲門示警——這思過牢的大門是經過特殊制造的,就像北妃城的城門一樣,如果不在牢內觸碰機關打開,任你有多深厚的功力也無法突破它。
這時,兩名如同受驚兔子似的黑衣人,看到了他們的“同伴”從階梯上一步一步從容地靠近著,心中的戒備便放松了幾分。
“你們下來做什么?”右邊的黑衣人明顯更加有頭腦一點,并沒有收回佩刀,謹慎地詢問著階梯之上的情況。
“城中樞殿已經打起來了。”這個事實,從剛剛偏殿外侍衛的躁動和現在一片寂靜的對比,就很容易讓人猜出來。“那你們更應該在上面好好守著了。”這名黑衣人明顯對“同伴”離開自己崗位的行為有些不滿。
“許城主的人想讓我們的人也去幫忙,我自然是把他們趕跑了,這過程發出了一些聲響,我們兩個特意下來與你們解釋一下,以免你們多想了。”看到對方緊張的神色緩和了下來,左護黑色面罩下的嘴角也牽起了一絲嘲弄的微笑。王麒麟和許文博不對付,兩方的手下自然也是不順眼對方,左護巧妙地運用他們內部的矛盾,成功麻痹了眼前敵人的警惕之心。
守門的兩個黑衣人也是豁然一笑,道:“原來是這樣,兄弟,你們做得好。”在他們收刀的同時,看到了對方領口似乎有些奇怪:“兄弟,你們的領子上……”話還沒有說完,兩個人就被撲過來的“同伴”捂住嘴,只脖子一擰就被撂倒了。
“.…..怎么有血跡?”這是他們沒有問完的話,左護右護換上了之前已死兩個黑衣人的衣服,沒有充分時間清除血跡,好在趁著夜色,兩個殺手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歐陽歆也恰合時宜地走下了階梯,面向著思過牢門,深吸一口氣,探出玉手中的食指和中指,擺出了即將敲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