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咚。
一直正襟危坐于牢監位置,盯著門口動靜的楊濤聽到這三重一輕的暗號聲音,精神一振,雙眼熠熠。他的手下卻如同驚弓之鳥,紛紛回過頭望著他們的這位臨時長官,等待其敲定主意,要不要給外面的人開門。
“還愣著干什么?這是我與影靈大人約定的獨特暗號,你們難道連影靈大人也不準備放進來了嗎?”楊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改他之前內斂溫雅的氣質,嚇了他的手下們一跳,那名司門的黑衣人心想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開門得了,反正這里這么多弟兄,沒什么可怕的。
當門司將門栓機關扳開的一瞬間,最先動的是楊濤,他早就看好了一把牢室角落用來施以凌遲刑的鋒利短刀,一個箭步抽出它,趁旁邊的兩個隨從將注意力放在牢門而未反應過來之際,搶刺后心,結果了他們兩人的性命。
楊濤的身法可沒有左護右護那般隱晦,兩聲交替的慘叫聲立刻打破了牢內凝固的氣氛,黑衣人們剛把頭從牢門那邊轉回楊濤這邊,就有人一腳將思過牢門踹開了,又將眾殺手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回去。只有距離楊濤最近的幾人,依然全身心警惕著這名此時最可能是內奸的臨時長官。
楊濤與自己心儀的歐陽姐姐交換了眼神,似乎在向對面的女孩子抱怨她來得太晚,隨即橫刀揮舞起楊家的秘傳刀法——玲瓏刀,此刀法不配官刀,卻能將兩尺以內短刀的效用發揮到極致,加之戰場在這相對狹小的監牢,掌握此刀法,就掌握了屠殺的主動權。
歐陽歆與左護右護三人也是有備而來,都準備了長度趁手的短刀,盡管歐陽歆弓手起家,但她揮動起箭矢都有招有式,何況打造精致的短刃?三人自破門而入的時候起,就仗刃馳騁,與牢中大約二十眾的黑衣人不落下風地廝殺了起來。
影靈殺手們也都是軍中精英,而敵人只有四個人,可他們卻漸落頹勢,實際上他們是吃了武器的虧。楊濤在接受守牢的任務后,故意對配官刀不利于牢內作戰的事閉口不談,之后又半強迫地鼓勵下屬在執行公務時就要佩戴官刀,以彰顯王麒麟大人治理嚴整、紀律嚴明。本來還有人要提出官刀劣勢,可聽他搬出影靈大人,那就要說出口的話也被噎了回去。
他們所佩戴的環首刀,直背直刃,刀背較厚,刀柄呈扁圓環狀,長度有三尺左右,根本很難在這房間套房間、擁擠狹窄的監牢之中施展開來。這突然闖入的敵人卻越戰越勇,一套玲瓏刀法行云流水,每一次突刺都直取對方要害,畢竟,這牢中隸屬于赤國的四個人,也都是赤后楊昆的弟子。
一時間牢內武器間的金屬碰撞聲、壯膽的喝吼聲、死前的嘶叫聲此起彼伏,對了,還有牢內其他囚犯看熱鬧、喝倒彩的叫好聲。可沒一會兒,這群技窮刃鈍的黑衣人就躺的遍地都是了。
幾名赤國骨干終于聚首,他們的樣子還算安然,只有剛剛陷陣最深的左護右護兩個人被幾名身藏匕首的黑衣人劃破了皮肉,不過并沒有傷到要害。
“鳳凰在哪?”歐陽歆并沒有沉浸于重逢的喜悅中,這讓楊濤有些失望,不是歐陽歆不茍言笑,因為現在還在辦緊迫的公事,需要公辦。從歐陽歆在崗樓頂上聽到楊濤的策外之策時,她心中的不安始終揮之不去。
楊濤指了指那個條件稍微好一點的牢房,道:“在那里。”歐陽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緊皺的娥黛終于舒展了幾分。“咱們這一任王爵那一頭七彩麗發,還真是頗有個性呢。”楊濤一邊去打開內牢門,一邊試圖用調侃的方式讓大家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