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汪羽竹、端木南、馮鎮清和柳佳瑩倒是看遍了東卦國的風土人情,無論是和蔚都城還是北妃城比,都截然不同。
除了剛進城門看到的東郭榜巨碑,和矗立于城中心的內城,再沒有什么氣派的貴族建筑,街道上一片祥和,每個行人的臉上都掛著少有可見的燦爛笑容。
說起東卦城內的布局,和城外看起來一樣,都是和北妃城相同的樣式。
汪羽竹心想,莫不是琉璃大陸上的這九座巨城都是這個模樣?不會是當初負責設計的建筑師商量好的吧,要不就是他們從師同一位師父了。
不然如果算是巧合,那也太不自然了。
跟隨著常我龍,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多人見到他都會親切地打招呼,或者敬仰一般的行上禮節,他也會一板一眼地回禮,絕對不敢懈怠。
不過順著青龍大道,到內城的距離還是很遠的,更何況他們還是走步行進,不過好在趕上黃昏前,勉強到達了內城門口。
樣式相同,風格卻有差異,這種差異主要體現在內城的色調上。
不同于蔚都城和北妃城都追求極致的朱紅奢華、金碧輝煌,此處的建筑群統統都是青黑色的,壓抑而莊重。
在進入內城之前,常我龍對著門口一個士兵耳語說了幾句話,那個士兵臉色一變,隨即就立刻跑路,應該是去給太孚城主傳話去了。
“汪公子,請。”
“請。”
進了內城,很快就走到了城中樞殿的殿口,汪羽竹和常我龍兩個人此時倒是謙讓了起來。
最后汪羽竹妥協,先進了東卦城的城中樞殿,看到城主的位置上面,坐著一位老者。
算來六十年前就已經二十五歲的太孚,現在都已經八十五歲了,但盡管如此,想到這位頭發斑白的老者還是自己同一個師門的師兄,汪羽竹心中多少又有些不自然。
目光重新落在座位上的太孚那里,發現這位老者中等身材,身上青黑色的綢緞長褂,與他梳地整齊卻已經花白的頭發形成可鮮明的對比。
此時城主正一臉慈容地望著自己,突然臉色一邊,捶胸頓足地咳嗦了幾聲,喝了幾口身子旁邊那盞藥,嘔心瀝血的咳嗽聲才算暫時平息了下來。
看他緩過來之后的樣子,又像是比剛才老了十歲。
“城主大人,在下汪羽竹,他們是端木南、馮鎮清、柳佳瑩,全部是我值得信任的伙伴。”
汪羽竹先恭敬地朝城主太孚行禮,接著微微側著身子,介紹起他身邊的這些伙伴,一言一止,極具風度,有大家風范。
關于這些禮儀方面的知識,倒是源自于還在蔚都城那段日子里的培養,汪巖教的。
太孚顫顫巍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架在椅子把手上面的拐杖,挺了挺有些駝著的背,一步一頓地朝汪羽竹這邊走來。
汪羽竹心中疑竇叢生,太孚城主如此老態龍鐘的模樣,又像是染了重病,還是怎么能夠做到維持在東郭榜榜首的呢?
“孩子,你們是從瑞云山來的嗎?”
太孚也問了想同的問題。
近距離觀察太孚城主,他臉上的皺紋感覺變得更深了,也更多了,一只緊握這拐杖的手,也像一盤老樹根一般枯槁,和來這里之前汪羽竹腦海中想象的鶴發童顏的精神老爺子形象大相徑庭,讓他不由得有些失望。
“是。”
失望歸失望,太孚城主在其位,就必有其位的本事,不可小看。
太孚對著距離殿門口很近的常我龍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