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強沒有回答他,只是將手中的大棒攥的更緊。
白力度突然大吼,戰馬猛的躍起前沖,大刀奮力砍下。
呂漢強身子一躲,躲開大刀,大吼一聲,用自己的肩膀猛的撞向了白力度的戰馬。
呂漢強在自己的肩膀撞上馬身的瞬間,他明顯的聽到自己鎖骨斷裂的聲音,一股鉆心的疼痛傳遍全身,但也顧不得了,就在那戰馬轟然外倒的時候,他撲了上去,將還要掙扎的白力度狠狠的壓在了身下,用手中的大棒,一下卡在了那韃子的脖子上,軟弱的脖子立刻斷折,再也承受不起主人的頭顱。
呂漢強艱難的站起,兩條大腿如打擺子般顫抖不矣,若不是依靠手中的大棒,再難站起。
強忍著肩胛骨上的劇痛,吸著冷氣,對那將死的韃子戲謔的笑問道:“這算不算公平的決斗?”
再次站穩,渾身似乎已經散了架子,肩胛骨斷了,讓呂漢強的左臂再也抬不起來,而白天肋下的傷口也在這看似簡短,但呼吸生命的打斗里再次被撕裂,咕咕的鮮血已經透過那蹩腳的包扎流淌出來,讓呂漢強一陣陣的頭暈。
無力的跪倒在地,渾身如散了架子一樣的沒有了骨頭,趴在地上,呂漢強看到了天上哪巨大的,潔白的月亮,那個月亮和自己的家鄉一樣的圓,一樣的明亮。
想到家鄉,就想起了還留在老屋里的爺爺奶奶,呂漢強松了一口氣,那是一個遠離城市喧囂的鄉村。雞鳴狗叫,鳥鳴蛙鳴,都是那么的和諧,自己假期,就告別在城市里忙碌的父母,背著自己的妹妹,跑回這個天地中,先跟爺爺奶奶到祖宗的墳塋上燒紙,然后聽爺爺指著墓地的位置絮絮叨叨的說:“這個位置,未來是我和你奶奶的,然后,這個位置,是你爹爹和大伯叔叔的,然后呢,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了。”
看著這樣的安排,呂漢強沒有過一絲的晦氣,反倒有了一種安穩,這是根的安穩,讓自己的心莫名奇妙的不再在城市里那樣不管什么時候都空落落的落不到底。
在自己看著屬于自己的位置的時候,小妹就問:“那我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奶奶就笑著用拐杖打她:“傻丫頭,這里沒有你的宅子的,你的,應該在另一家的墓地里,那是你的家。”
自己不能死在這里,自己的歸宿在那個早就被爺爺奶奶,被祖宗安排的地方,那里是一塊草皮,但那下面,就是自己心靈的依所。自己絕對不能死在這里,死在這里,就再也回不到自己祖宗的腳下,靈魂就再也沒有歸宿。
“跑吧,這時候,跑還來得及。”心底里一聲聲嘶吼,在時刻提醒著呂漢強,這時候,憑借著自己最后的一股戾氣,自己還是可以逃出生天的,只要逃進森林,自己就活下來了。
“如果這時候不逃,就再也沒了逃跑的機會,自己剛剛穿越就死了,多么的可笑?可惜?冤枉?不要管別人了,在這個明末的亂世里,人命如草芥,別人的命哪里有自己的命值錢啊。”
看看山下還有兩個白甲兵,他們已經上馬,眼看著又是一場廝殺,自己已經筋疲力盡,一個對兩個,活下去的希望已經渺茫了。還是逃吧,趁著他們還沒有沖上來。
“我來扶你一下吧。”這時候,一個弱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呂漢強艱難的扭頭,看到那無助的女孩正艱難的爬起,用她纖細的身體,努力的支撐起呂漢強快要坍塌的后背。
一股暖流從呂漢強的心底升起,升起的還有轟然燃燒的男人的熱血。
呂漢強轉頭,對那女孩凄然一笑,然后,爬起來,將腰桿挺直,用右手高高橫舉起手中的大棒,對著山下剩下的兩個韃子,還有那畏畏縮縮的包衣,拼出全身的力氣大聲嘶吼:“來啊,來啊,我們一戰,我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