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強一面倒酒一面順口問到:“這酒什么味,這是什么酒?”
李友就哈哈一笑:“這酒啊,有那個死韃子帶過來的好酒,也有這個族長家里的存酒,也有普通人家自釀的烈酒,反正不管什么酒,最終往一起一倒,再一攪合,就依舊是酒。”
端起酒碗,李友豪邁的道:“這就好比我們現在的這支隊伍,來至三個方面,原先都是敵手,現在這么一攪合,我們就是一個隊伍,為我們成為一個隊伍,干。”
趙權和呂漢強歡喜無比,當時一起相應,三只大碗碰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酒碗激蕩,讓三個碗里的酒泛起酒花,互相飛濺到了另外兩個碗里,這這一刻,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一口酒下肚,李友原先的憂郁苦悶也沒了,趙權的擔驚受怕也不見了,小妹也笑的如一朵春花,呂漢強也沒有了那種隔世的孤獨了,氣氛一下子變得輕松了起來。
李友豪邁的道:”咱們這就開了山立了棍兒了,咱們得起個匪號了,要不名不正言不順的,以后不好辦。”
趙權提議:“咱們有這層關系,還是正宗,我們就是明軍嗎。”
對于這個說法,李友也認為很好:“哈哈哈,我這個流寇,整日的和官軍打,結果這轉眼之間,就成了官軍啦,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現在,我們還不能叫明軍。”
兩個人就頓住了,一起詢問:“為什么?”
呂漢強就小口的抿著酒,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現在的天下形勢錯綜復雜,亂成了一鍋粥,滿清已經對外宣布入主中原,但北方還殘存著許多大明的勢力。南方宏光帝也登基繼任皇帝。西南還有個永歷,李志成的大順,張獻忠的大西,在加上我剛剛聽說的一個跳梁小丑劉公顯當了大漢的皇帝。各種勢力互相攻伐,殺的是天昏地暗。我們一旦稱明,第一個就會受到滿清的圍剿,然后就是大順遺留下來的勢力攻擊,再加上各地不知名的桿子多如牛毛,他們揭竿而起,可都是為了反抗政府的欺壓才鋌而走險的,也是我們的敵人。還有,既然我們是明軍,那么,南面的小朝廷的命令我們聽不聽。就憑借這還沒坐穩板凳就開始內斗的德行,我看他們的氣數長不了。而我們聽了,就得和他們一起完蛋。但是不聽,在這個非常時候,他們打韃子恢復江山沒那個膽子,但打我們卻絕對下的去手。所以,只要我們一打出明軍的大旗,就是眾矢之的。我們現在如此弱小,任何一個勢力都能吞了我們。這不可取。”
兩個人就閉上嘴仔細琢磨,結果越琢磨越有道理。尤其李友,之所以一直和現在的趙權有些隔膜,主要的是,他們是反對朝廷的,這和趙權的明軍成了戰友,雖然沒有什么抵觸了,但心中總是感覺別扭。
如果不是明軍,大家從新來過,那這個隔閡就徹底的沒有了,心中的疙瘩也自然而然的解了。
這也是呂漢強的出發點,想要達到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