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馬眼前的熊怪圖,比起密室的時候有了兩個變化——
第一,整體色調由灰白變為黑白;
第二,祭壇由彩色變為黑白色。
前面分析過,這大概是田德平死掉的緣故。暫時不能判斷這樣的變化會對舞馬的探索產生怎樣的影響。
按照劉文靜的說法,出現在識海幻景中的物事,除了本命妖怪、啟靈物之外,還有一種叫做同醒物。
所謂同醒物,大抵與覺醒徒過往的經歷有關,又或者與他的本命妖怪有關。在凡人覺醒之時,一并出現在了識海之中。
熊怪圖里面,除了熊怪本尊,還有黑纓槍,袈裟,祭臺三個物事。
舞馬分析一番,聯想西游記原著中的情節,黑櫻槍和袈裟似乎都和黑熊怪有關系,唯有祭臺是新冒出來的。
那么,祭臺便大有可能是啟發田德平覺醒的啟靈物。黑櫻槍和袈裟多半就是同醒物。
關于覺術和幻景物事的關系,劉文靜講得很明白——
“咱們的覺術,全是從自家的本命妖怪、啟靈物和同醒物中提取來的。”
“提取之法,便是把神識注入這些物事之中,但能不能成便是兩說啦。”
“有的人,就是招老天爺喜歡,一提就成!”
“有的人麻煩些,得反反復復,甚至試個百回千回才行。”
“神識是可以消耗的,舞郎君知道罷……一旦耗盡了,人就昏過去了。
有的人得罪老天爺啦,昏過去不知多少次,到最后都沒把覺術提取出來呢。”
這是劉文靜的原話。
對于舞馬而言,灰霧似乎具有神識的特質,卻比神識的功效更強一些。
他理所當然想試著用灰霧代替神識進行注入。
首要的對象自然是圖鑒。但圖鑒已經用灰霧反反復復探索過,暫時來看沒有用的。
舞馬的希望在圖鑒里面——
熊怪圖和古佛青燈圖很有可能對應的是田德平和青霞體內的識海幻景,舞馬有機會從圖中提取覺術的。
在實驗開始之前,舞馬延續在尸怪世界養成的良好習慣,專門找來筆墨,還有一厚摞紙張,記錄實驗的過程。
舞馬曾經看過相關的資料,隋朝時期紙張的原料主要是樹皮,制成的紙也叫皮紙,柔軟又有些韌勁兒,易于保存。就是紙質不是很細膩,摸上去有點糙,用毛筆寫起來也不是很舒服。
但舞馬沒法兒要求再高了,只能慶幸自己沒有穿越到蔡倫的前面。
舞馬抓毛筆的姿勢很不講究,在紙上寫下的文字也十分潦草,再加上簡體字的效果加成,估計這個年代很少有人能看得懂。
這就對了,他本來就是留給后來人看的。
……
“大業十三年,五月,太原郡,晉陽縣,某處暫住的宅院。
在和劉文靜詳談之后,我將開始探索圖鑒和覺術之間關系的實驗。
我有一種預感。
這次實驗,將是一個偉大的開始。
我將原原本本地記錄這一切。
寫到這里,我的手興奮的有些顫抖了。
你看,這字兒多難看。
以下,實驗記錄——
……
實驗項目:【關于圖鑒與死亡覺醒徒的關系及利用圖鑒研發覺術的可行性實驗】
試驗對象:《圖鑒》第一空格中的熊怪圖(嚴重懷疑其原型為西游記第十六回偷走唐僧袈裟的黑風山黑風洞黑熊精)
試驗工具:神秘灰霧
試驗方法:用灰霧進行注入
實驗步驟:第一步……”
……
舞馬將灰霧小心翼翼注入熊怪的胸口。
在接觸的一剎那,舞馬的腦袋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