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坐下來一起吃吧?好久沒看到你了,看到你老人家健健康康地,比啥都強。”劉喜亭說道。
老爹擺擺手,“你們慢慢吃,我去給你弄道醉蟹。”
劉喜亭立即向秦蹊解釋道:“老爹做的醉蟹最正宗,我敢說,整個東海,沒人比老爹做的醉蟹好吃。真正的老東海味。”
“爸,要不還是我去做吧?”陳紹輝說道。
“你不是講是材料不如當年么?我倒是要看看是食材不如還是人不如!”老爹走起路來竟然還有中行如風的感覺。
“老人家身子骨還好啊?”秦蹊說道。
“身子骨倒是還可以,只是風濕很嚴重,遇到陰雨天,全身酸痛,下不了床。”陳紹輝說完,也奔后廚去了。
陳紹輝走了之后,劉喜亭才小聲和秦蹊說道:“現在的味道確實大不如前了,看來這小老板沒把老爹的手藝學到家。”
秦蹊每樣菜都嘗了嘗,皺了皺眉頭:“只怕不止是手藝沒學到家,人品可能也沒學到家吧。”
“怎么說?”劉喜亭說道。
“無論是這蟹粉還是這鱔絲,都是對食材要求非常高的,蟹粉只要過了最佳處理時間,味道就會差了不少,而且營養變差,甚至變得不可食。鱔魚肉也是非常容易變質的。現在這兩道菜里面加了很多的調料,來掩蓋食材的不足。可見這并不是手藝的問題,更是人品的問題。”秦蹊練成那考驗任務的那兩套動作之后,五感遠超常人,加上他在中醫上的成長,略微品嘗,就能夠品味出比普通人更多的東西。可能一般的品菜師的味覺都很難與他相比。
“難怪。我說這這些菜聞起來香,吃起來卻完全沒有以前老東海菜的那股味道呢。”劉喜亭惋惜地搖搖頭,現在明白老爹為什么不肯坐下來一起吃,原來是不好意思坐下來,要親自去后廚給劉喜亭做一道醉蟹來。
過了一會,老爹親自端起一盤醉蟹出來:“劉局長,嘗嘗我做的醉蟹,看看還有沒有當年的那味道?”
劉喜亭先閉上眼睛,湊近聞了一下,由衷地感嘆道:“姜果然是老的辣。還是當年的味道。”
“劉局長,你都還沒嘗,怎么就知道一定是當年的味道?”老爹笑道。
“雖然香味可以騙人,但這食材的鮮香是香料彌補不了的。”劉喜亭說道。
“唉。現在的人太浮躁,沉不下心了。做菜是要用心的。”老爹說道。
一旁的陳紹輝自然能夠聽得出老爹話里有話,神色有些不自在,倒也不敢頂撞。
秦蹊與劉喜亭將白斬雞與醉蟹吃得差不多,蟹粉豆腐與響油鱔絲幾乎沒怎么動。
“老爹,你有空可以去小秦診所看看,他就在東里街開診所,小秦是中醫,針灸很厲害。你風濕嚴重的話,可以去他診所看看。”劉喜亭說道。
“那要去看看。我要不是這風濕經常下不得地,哪里會這么快把店子交到他手里?看他現在搞得像什么樣子。今天對不住了。”老爹有些慚愧。
“老爹,言重了。其實相比別的店鋪,這里的老東海菜還是比較地道的。”劉喜亭這話有些言不由衷。
老爹擺擺手:“你就別說安慰的話了,是什么樣子我心里怎么會沒有數?”
到了車上,劉喜亭才嘆息了一聲:“可惜了,以前這家店鋪的老東海菜真的做得非常好吃的。現在也變俗了。小秦,你的診所搞得不錯,以后千萬要堅持本心,別被別人帶拐了。”
秦蹊點點頭:“現在別人都說我收費高,死要錢呢。”
劉喜亭噗嗤一笑:“是比較貴,但物有所值。真要是那些名醫,這點醫療費算什么?他們的掛號費都得上千。就算那么貴,他們哪個敢跟病人說治不好不要錢?煉得金剛鉆,才攬得瓷器活。”
劉喜亭將秦蹊送到培訓的地方下了,就開車走了。他下午不用再過去。
秦蹊下車的時候,被吳田柱一眼看到。
吳田柱往車里看了一眼,看到劉喜亭之后,有些吃驚,然后就是惱怒:“我說舉報了,這癟三怎么一點事都沒有,原因在這里啊!我說這癟三怎么知道我就是那個舉報人呢?”
只是吳田柱也不知道該怎么去舉報劉喜亭,如果秦蹊有衛計委的高官庇護,他還真拿秦蹊沒辦法,相反,他還要指望秦蹊不找他算賬。
“要不要去跟小癟三道個歉呢?”吳田柱有些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