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告訴過你,虹口道場除了東瀛人,沒有上級指示是不準進去的!”
把守在虹口道場大門外的衛兵厲聲呵斥著英租界的巡捕老總解元魁。
這解元魁是農勁蓀的老友,平時和精武門走得很近,是特地趕過來幫忙的。
當然了,他也不敢招惹東瀛人,唯唯諾諾連聲稱是,轉回身低聲問霍廷恩:
“你到底看清楚沒有,你朋友有沒有進去啊?”
霍廷恩也沒親眼看見,只能跟解元魁解釋:“我是聽他說要來虹口道場……”
把解元魁找來的農勁蓀很不滿意的懟霍廷恩:“也就是說你沒有親眼看到嘍?”
農勁蓀和霍元甲的關系路人皆知,在精武門的地位可以算是顧命大臣了。
霍廷恩不敢跟農勁蓀頂嘴,剛好看到人群里把潘小閑送來的黃包車車夫,連忙把他拉過來作證:“大叔!是不是你把我朋友拉到虹口道場的?”
“是啊是啊,我親眼看到他進去的!”黃包車車夫激動的說,為了看熱鬧他連腳都不拉了,專門守在這里等著潘小閑:“他說要進去打東瀛人!”
農勁蓀急得直跺腳:“廷恩你什么時候交了這么莽撞的朋友!虹口道場那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進的嗎?萬一惹出什么事來連累了咱們精武門……”
“農大叔!”霍廷恩還有幾分血性,忍不住道:“他是要為我父親洗刷恥辱!”
“洗刷恥辱也輪不到他!”農勁蓀更生氣了,恨鐵不成鋼的指了指霍廷恩:
你個棒槌!
這時黃包車車夫忽然激動地指著虹口道場的門內:“你們看,他出來了!”
精武門眾人和吃瓜群眾都是齊刷刷看去,只見一個高大少年走了出來。
這高大少年面如冠玉劍眉星目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然而卻毫無戰斗痕跡……
負責虹口道場的東瀛軍官很驚訝的問潘小閑:“你不是東瀛人啊?”
潘小閑:“不是。”
不是你特么日語說得這么溜?東瀛軍官惱羞成怒的想要讓衛兵抓住潘小閑,卻在此時傳來了“嘩嘩嘩”的跑步聲,這是只有訓練有素的士兵才能發出的充滿壓迫性的跑步聲,其中還夾雜著“噠噠噠”的馬蹄聲,東瀛軍官頓時臉色一變,能騎馬過來的只有他的頂頭上司藤田剛!
他猶豫了,潘小閑已經進去又出來,這時候抓住潘小閑也暴露了他的失職。
藤田剛治軍是很嚴的,如果讓藤田剛知道了他的失職,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反正虹口道場里面也沒人追究潘小閑的進出,不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敬禮!”隨著他一聲令下,他手下一小隊士兵全都向藤田剛立正敬禮。
藤田剛和東瀛領事騎著馬大搖大擺而來,肆無忌憚的闖進人群,戰馬的鐵蹄驅趕得原本聚集在虹口道場門外的華夏人連連后退,敢怒不敢言。
站在道路兩旁的華夏人都是對訓練有素的東瀛士兵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雖然跑步聲掩蓋了他們的話但從他們眼中的畏懼也能猜出他們在議論什么。
此時的東瀛陸軍之精銳當真是讓他們望而生畏,遠遠不是一般軍閥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