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請問有個叫周善的是住在這附近嗎?”韋小寶跟一位路人打聽。
“是住在這附近,不過你不用去他家里找了,那小子不是在賭坊就是在青樓!”路人大叔很鄙夷的撇了撇嘴:“除非沒錢了他是不會回家的!”
韋小寶好奇的問:“他很有錢嗎?”
“他有什么錢啊,還不是靠他爹!他爹跟人在外地做生意,每次出門就給他留一些錢,讓他在私塾好好讀書。他卻拿著他爹的錢不是賭就是嫖,他娘死的早也沒人管他,我們這些街坊鄰居說他,他還要跟我們動手!”路人大叔顯然是個話癆,主動把周善的情況都說給了韋小寶:
“對了,你是他什么人啊?”
“哦,我是他爹的朋友。”韋小寶隨口說,這時路人大叔忽然一指前方:
“看!他回家了,看來是又把錢給敗光了!嘖嘖,老周這個兒子算是完了……”
韋小寶抬眼一看果然有個小二流子晃晃蕩蕩跟行尸走肉似的在前面走。
路人大叔搖頭晃腦的走了,一邊走還一邊留下評語:“這小子算是廢了!”
韋小寶看著那小二流子去了他家,是個小四合院兒,似乎家境還行的樣子。
把懷里的一百兩銀票掏出來數了又數,韋小寶忽然舍不得了。這小二流子除了賭就是嫖,一百兩銀票給他也是糟蹋了,為什么不自己留下呢?
一百兩銀票可不是小數字,一兩銀子在清朝初期等于制錢一千二百多文,道光以后能值三千多文。一斤豬肉只要二十文錢,一畝良田只要七八兩銀子,一百兩銀票能買十幾畝良田,完全可以在鄉下當個小地主了!
韋小寶手上可從來沒有這么多錢過,而現在他卻要把這么多錢轉給別人……
韋小寶想起陳近南說“你替我把這些銀票給他,讓他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周善那小子拿了錢離開京城,陳近南還哪兒去找他?
周善并不知道陳近南會給他多少,所以自己是不是想給周善多少都可以?
韋小寶雖然有些義氣,骨子里卻也是貪財好色之徒。不貪財他也不會把鰲拜家里抄家的東西都搬到自己府上,不好色也不會見一個美女就收一個。
現在韋小寶還沒有見過大世面,這一百兩銀票已經讓他控雞不住他雞己了。
一咬牙一瞪眼兒,韋小寶分出了五十兩銀票塞進了自己的鞋坑里。轉念一想五十兩銀票也有點兒舍不得,干脆又擼出二十兩來塞進另一個鞋坑。
攥著三十兩銀票,韋小寶走進了周善的家,然后“咣咣咣”的使勁兒敲門。
“媽了個巴子的誰呀!”周善罵罵咧咧的出來開門,韋小寶一下闖了進去。
“你特么干什么……”周善想把韋小寶推出去,韋小寶卻反手關上了門。
一臉兇狠的按住周善,韋小寶拔出刀子頂著他:“再特么亂動我捅死你!”
周善當時就嚇傻了,他本來就是個文弱書生,學壞了之后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干的過韋小寶這種潑皮,被刀子頂著他兩腿一軟就跪下了:
“大,大,大爺別殺我!”
“老老實實的,我就不殺你!”韋小寶嚇唬他:“你爹是不是天地會的周義?”
周善趕緊搖頭:“不,不,不是!”
“那是我找錯人了,你去死吧!”韋小寶冷哼一聲,把刀子往里捅了捅。
周善都快哭了:“是是是!我爹是周義!我爹是天地會的!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