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計藍鳳凰就跟踩了彈簧一樣彈了起來,大聲喊:“歡迎光……令狐沖?”
令狐沖?
潘小閑一愣,急忙回頭看去,果然是令狐沖和岳靈珊風塵仆仆的進來了!
令狐沖皮膚粗糙滿面風霜,也不知道經歷了什么,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但他的精氣神兒很好,尤其是雙眼炯炯有神:“潘兄,我們回來了!”
說著令狐沖“吧唧”一下把個包袱拍在了桌子上:“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令狐兄你太客氣了,來就來嘛還帶什么東西呀!”潘小閑笑瞇瞇的把包袱打開,露出來的赫然是個已經風干了的人頭,標志性的是那人頭后腦勺的金錢鼠尾,藍鳳凰本來湊過來看熱鬧的結果嚇了一跳:“哎媽啥呀!”
“這是努爾哈赤的人頭!”令狐沖笑呵呵的說:“我在北方殺了很多韃子,除了努爾哈赤以外還有何和禮、額亦都、費英東、安費揚古、扈爾漢……
“潘兄,還記得我們分別的時候說過,有一天我提著野豬皮的人頭凱旋而歸,再和你唱這首《精忠報國》!現在,我把野豬皮的人頭帶回來了!”
“令狐兄,好漢子!”潘小閑用力拍打令狐沖的肩膀:“藍鳳凰,拿酒來!
“我要和令狐兄人頭下酒,不醉不休!”
人頭下酒,有貓餅!藍鳳凰撇撇小嘴兒,還是老老實實去抱了悶倒驢酒壺來給令狐沖,潘小閑則是飛快的扒拉了倆菜,跟令狐沖一起吃了起來。
“狼煙起——”結果潘小閑和令狐沖剛扯著嗓子開嚎,岳靈珊就發飆了:
“小點兒聲小點兒聲!”
哎呀我去!潘小閑驚呆了:什么時候輪得到你岳靈珊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了?
潘小閑剛要開噴,就見令狐沖趕緊跟孫子似的雙手合十:“媳婦我錯了!”
“怎么了令狐兄?”潘小閑一臉懵逼,令狐沖一臉苦逼:“我媳婦懷上了……”
不是,你去北方不是殺韃子的嗎?潘小閑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幾個月了?”
令狐沖:“大概三個月了……”
三個月?不是,你才去了幾個月呀!潘小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令狐沖:
哥你一點兒沒耽誤呀!
令狐沖干笑:“嘿嘿,潘兄,咱們小點兒聲,小點兒聲,別嚇著了我兒子……”
“狼煙起,江山北望——”潘小閑和令狐沖跟悄悄話似的唱了兩句就瘋了:
還唱個雞脖!不唱了!
“喝酒喝酒!”潘小閑把筷子一扔,拿起悶倒驢酒壺來跟令狐沖吧唧一碰:
“噸噸噸噸噸……”
他們才喝了兩口酒,岳靈珊又雙手扶腰挺著一點兒都不大的小肚子起來了:
“沖哥,我累了!”
令狐沖很不高興:“我和潘兄難得見一面喝次酒,你自己先上樓休息吧!”
岳靈珊癟著小嘴兒就要哭了:“好你個令狐沖!你是不是不要我們娘倆兒了!”
“媳婦我錯了!”令狐沖雙手合十的趕緊起來扶著岳靈珊,把她送上去了。
一邊上樓,令狐沖還一邊回頭沖潘小閑擠擠眼睛:潘兄,等我下來接著喝!
老實巴交的潘小閑相信了令狐沖,真就在樓下大堂里自斟自飲的等著他。
哪知道這一等就是一宿,聽著雞鳴響起,陽光灑了進來,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的潘小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