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慢侯明白了,看到老子宋徽宗“東巡”去了,宋欽宗這個兒子也沒膽量留在東京汴梁死社稷,也打算效仿,只不過逃跑的借口比老子太高大上,他要“御駕親征”!
士兵們被文官問的不動了,那文官再次跑到御駕前,跟車里的人,大概率也就是皇帝說著什么。
看到這畫面,李慢侯突然想起來了。
“這是李綱!”
依稀記得在某個史料中看到,宋欽宗有過逃跑舉動,被李綱阻攔了。李綱告訴宋欽宗,軍人都是汴梁人,若是出逃的路上,他們逃跑的話,誰來保衛皇帝?這才打消了皇帝逃跑的意圖,被迫留在了首都。
原來是這么個御駕親征!
李慢侯感覺自己看了場猴戲。
可回味卻十分不是滋味。
皇帝如此,讓官員怎么辦,讓軍隊怎么辦?
有這樣一種觀點,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講,絕對君主制是一種非常理想的政治制度,因為他滿足了經濟學的產權原則,經濟學認為,只有產權明確的產業,才會有盡心盡力的負責人,才能可持續的發展。
宋朝皇帝確實是這個封建王朝的最大責任人,可這個責任人只想享受權利,遇到負責任的時候全都想跑,什么玩意!
李慢侯本來還不太相信史書中記載的一些細節,或許細節會失真,但史官當時的感受,傳遞的情感卻不會。這樣一個皇帝,確實有可能會出賣百姓。
此時的李慢侯依然站在一個局外人,一個中立者的角度來看待這些事情,他仿佛在翻看史書一樣,帶著強烈的上帝視角,來這個世界二十多天了,卻始終沒講自己看做這個世界的人。
他沒覺得這有什么問題,因此憤恨過后,立刻拉著金枝就走,他要負責的,最多也就是身邊的人。
原路返回了蔡府,蔡府依然慌亂。
突然看到兩個人在斗毆,其中一個還是熟人,正是看守過李慢侯的張三,他帶著他那幫兄弟,跟另外一伙人扭打在一起,李慢侯二話不說,扔下金枝就沖了上去。
張三這邊是八個人,那邊只有六個,雙方都拿著哨棒,可實際上都打的沒有章法,互相撩著,卻沒幾棒子打到對方身上,倒更像是嚇唬人。
李慢侯這個生力軍從側面猛沖過去,一腳踹翻一個人,撞到了兩個人,接著扭住了一個人,如雄獅入羊群一樣,瞬間將對方的帶頭人擒住了,并且抓到了張三這邊。
張三都傻了。
“爺爺,您還在啊?”
李慢侯點頭:“怎么回事,怎么打起來了?”
張三冷哼:“這些是街上的痞子,竟敢來搶咱蔡府的財貨。”
被李慢侯勒住脖子的痞子喊道:“什么你們蔡府,蔡京老兒都跑了不說,這老賊現在也自身難保了,蔡府早晚抄家!”
此人的話提醒了李曼會,將他放開:“都滾!”
那人身材不高,看了高大的李慢侯兩眼,憤憤的一擺手,招呼手下人去其他地方發財去了。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物件,大都是一些衣服,沒什么真正值錢的東西。
“就為了這些東西?”
李慢侯問道。
張三招呼手下一邊撿東西,一邊回答。
“爺爺,您是不知道,這些可都是蔡府小姐少爺們用的上好料子,放到平時,可值老了錢的。不是宮里賞賜的,至少也是制造局的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