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被押走后,張邦昌根本不想做皇帝,他是迫于無奈,他的同僚坑他,金國非要指派他,當了皇帝后,不敢做龍椅,聲稱等待趙氏子弟回來繼位。請出了一個宋哲宗時期就被廢的皇妃孟氏,稱孟太后,讓孟太后垂簾。
此時所有人都知道宋朝還有一個王子,那就是康王趙構。他在金軍南下之前,奉命前去和談,在相州就被知州宗澤留下,接著一直在河北,身邊聚攏了一批河北官員和將領,宋欽宗也任命他為天下兵馬大元帥,試圖讓他救援開封。
金軍退走之后,張邦昌就試圖聯系上趙構,讓他回開封登基。但趙構此時逃到了山東,遠離河北。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攜帶鄆王趙楷的書信找到了幾個朝臣,朝臣則請見了張邦昌。
當他們得知鄆王沒死,而是逃出了城外之后,也不追究原因,鄆王當然更好。地位比康王更高,是宋徽宗最寵愛的皇子。早在當皇子的時候,就聚攏了大批勢力,大家都以為他會當皇帝。要不是祖制限制,他早就代替宋欽宗做太子了。
唯一顧慮的是,康王趙構已經聚攏了大量河北一帶的文武官員,康王的態度成了最重要的態度。
于是一方面張邦昌派人去南京迎接鄆王,另一方面派人去山東向康王通報消息。
本來這兩個親王誰做皇帝都還不一定呢,趙構這時候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當他得知鄆王還活著,并且藏匿在南京應天府后,拋下那些依附他的河北文武官員,帶著幾個心腹飛奔向南京向鄆王趙楷效忠。
至此皇位之爭沒有懸念,鄆王在南京登基稱帝,年號竟然還選擇了建炎這兩個字,大概是選擇年號的那些官員還是那些官員,誰做皇帝都只能做這個建炎皇帝。
鄆王登基后,似乎對支持他的康王投桃報李,依然任命他為天下兵馬大元帥,讓他帶領河北軍隊和文武官員鎮守開封。
同時召回大量過去被貶的主戰派官員,新皇登基,再次展現出一副主戰風頭。
趙楷這些政治舉措,在江南的李慢侯知道后,也比較認可。他只擔心靖康之亂中的那種極端化情況出現,主戰的時候很極端,前一天還往金軍大營運送大量財物,第二天皇帝就派人去攻擊,生怕敵人逃走一樣;攻擊失敗州,金軍撤退又不敢追擊,等人逃走了,卻又不斷催促軍隊追擊。這種時而害怕到極點,時而自信到極點的態度,反應的是主和派和主戰派態度的極端化,也是皇帝態度的極端化,讓人感覺皇帝仿佛瘋了。
趙楷用主戰派來防守,用主和派去和談,這本就是正常的舉措。
“能戰方能和……”
李慢侯一邊跟茂德帝姬商量措辭,一邊寫上自己的建議。
對目前的朝局,惡意猜度。趙構不愿意爭皇位,可能出于對皇位危險性的恐懼,兩個皇帝被當做俘虜帶走,還指名道姓要抓他,他怎敢這時候當皇帝刺激金軍,金軍每年都南下,誰敢說明年來他不會被帶走;可他選擇支持鄆王后,鄆王一登基,就把他派到開封,頂在第一線,很難說沒有借刀殺人的想法。
趙楷還下詔免除河北地區賦稅。其實那些賦稅也根本收不上來,金軍兩次縱橫河北,黃河以北地區的生產遭到破壞,大量老百姓吃不上飯,以前只能造反,現在卻有了更好的旗幟,那就是義軍。上百萬各種義軍,說是義軍,跟土匪也沒區別,到處劫掠,搶劫金軍不多,搶劫老百姓更多,他們只是為了活下去。
接著要求江南各地將賦稅遞解到南京去,將南京應天府當做抗金后方,這也沒問題,哪里有運河連接開封和江南,又是都城,很合適作為后方。
但是李慢侯擔心宋城這個所謂的南京根本守不住,開封都守不住更何況這里。開封到南京,地形上屬于河南平原,金軍過了黃河,能兵臨開封城下,其實也可以兵臨宋城城下,不過一兩天就能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