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慢侯好說歹說,出示了所有文書,縣令也死活不開門。卻愿意白給一些糧食。
就這樣浩浩蕩蕩,一路返回杭州。
到杭州又多留了幾天,李慢侯刻意給那群老兵放了假,讓他們去跟老弟兄敘舊。
他心里憋著壞,就是要讓這些老兵去勾搭一下西軍士兵,這些軍里的老弱都能混成都頭,李慢侯不相信其他軍官不心動,要知道他們的老長官田均也就是一個指揮,一個指揮下轄五個都頭,都頭已經是他們中第二高的官職了,剩下那些分隊長,小隊長怎么可能不眼紅。
修整了一番,還托葉夢得幫忙制作了正規的軍裝、武器,一一分發下去后才重新上路。
武器是舊的,新做來不及,軍裝卻是新的,讓山民們十分高興,當兵有錢拿,還有新衣服穿,哪能不高興。李慢侯可是記得,第一次見金枝的時候,她還為把衣服弄臟而哭,說自己就沒穿過那么好的衣裳,而那所謂的好衣裳不過是一身細麻布制成的而已。
武器裝備,都是按照西軍標準裝備的,經典的山地步兵。唯一欠缺的,是鎧甲。宋軍中裝備的鎧甲極為精良,只可惜披甲率不高,不是北宋裝備不起,而是士兵扛不起。一身步人甲六十斤,能披的動這樣重甲的,幾萬宋軍中才能跳出一二百人。因此披甲兵,都是西軍精銳。而留在杭州的這只西軍,算不上精銳,本就是臨時招募起來的邊地百姓,用來準備跟遼國開戰,臨時來打農民起義軍,精銳不到哪里去。
因此這不是重裝步兵,而是輕裝山地步兵。
李慢侯也不計較,他也是學習摸索階段,本身就不會帶兵。甚至還以身作則的跟士兵一起接受訓練,每日也不騎馬,也不乘船,徒步跟士兵走在一起。跟老兵學習,向老兵請教。問出了許多西軍戰斗的戰例,練兵的技巧,也跟這些西軍老兵學到了許多戰場上殺人的陰損招數。
他挑出的這些老兵,最少的也有十年的從軍經驗,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家伙,時運不濟,沒混出頭,大本事沒有,當兵卻成精了。只是沾染了西軍士兵的普遍惡習,比如酗酒,賭博等等。也因為這些原因,一個個普遍四十多歲,竟然有一大半沒有取到老婆。以前年輕的時候,發了軍餉,不是喝酒、賭博輸光,就是逛窯子花光,日子過的倒是瀟灑,可是后半生依然只能靠當兵謀生,前景凄涼。
幸虧遇到了李慢侯,時來運轉。
李慢侯不知道一群西軍**,加上一群山地刁民,能摩擦出什么樣的火花,但目前看著士氣高昂,軍列日漸整齊,還練上了刀槍,似乎很能打的樣子。
等走到湖州的時候,已經沒人懷疑這是一只精兵了。回到潯溪村之后,早都等急眼了的馮益很奇怪李慢侯從哪里拉來了這樣一只精兵,不過他不關心這些,剛見面就催促上路,他實在是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