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不會筑城啊?”
李床古用期待的眼神說道。
李睿的回答符合他的期待:“我會調工匠來。你們只管出工。”
說干就干,李床古比李睿更著急,眼看著時候到了,克烈人隨時都會來,他一天都等不起。
李床古盡起三萬男女老幼,十幾萬牲口,開始在周邊放牧。男女都要出工,老幼放牧。就地取材,夯土筑城。
打著防備漠北民族的名義,可最緊張的是南邊的西夏人,多次派人來詢問宋國東藩筑城何意?李睿熱情接待他們,真誠回答他們,告訴他們說是幫白韃靼人修建一座躲避克烈人的城池。克烈人南侵,西夏人當然清楚,但疑慮不可能打消。
面對宋人,西夏人跟契丹人、女真人的感情都不一樣,因為契丹人和女真人會覺得宋國這幾年好像突然磕了藥,但西夏人卻感覺宋人表現的很正常,因為宋人展示出來的強大,西夏人幾十年前就感受到了,西軍對西夏的壓制,讓西夏人攻克麟州后,恨得刨了折家將的祖墳。現在強悍的宋人又在他們邊境筑城,西夏人怎么可能不緊張?要知道西軍后期對西夏人的戰略壓制,就是靠的這種城堡戰術,三川口、平夏城,一個山口一個山口修過來。
逼迫西夏人不得不每次都要硬沖他們的堅城,靠血肉磨掉這些宋人據點,一旦失敗,就只能被蠶食。
盡管知道被動,但宋人給了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西夏人也不敢撕破臉。因為他們面對的,可不是名頭正盛的東藩軍,南邊還有西軍集團。他們冒險奪取了蘭州、西寧州等地,控制了河西走廊,已經讓吳階兄弟很不高興,最近頻頻摩擦,要是西軍從南,東藩自北,夾擊西夏,西夏哪有那么多兵力跟對方拉鋸。
至少東藩的官員看著很講道理,是一個很年輕的書生,如此年輕,就獨當一面,肯定是某個顯貴子弟。他不斷真誠解釋,還跟西夏邊地黑山威福軍司派來的使者商討通貢,東藩竟然想派貢使朝貢西夏皇帝?
什么時候大宋的藩王變得這么不要臉了?上次西夏人面對一個大宋藩王,還是童貫帶兵打擊他們的時候,最后把他們打的只能求和,這次來了一個藩王,卻說要朝貢。
黑水軍司使覺得這件事他做不了主,回去稟報了長官,長官又報向朝廷。西夏皇帝體面的回絕了,說西夏過小民疲,大家在邊境搞搞榷場就好了,朝貢就不要了。
西夏人說不行,李睿還挺失落。因為他算看出來了,在這一帶,西夏人就算是最先進的勢力了。周邊都是些什么玩意,連一個讀書人都沒有,白韃靼這些民族,都沒有文字,連他們自己的祖先都說不清,西夏人至少還知道他們來自吐蕃高原上,至少能追溯到唐代。
可這塊地方,李睿覺得還是很值錢的,因為他從白韃靼人口中了解到了一個信息,遼國以前從這里跟西域胡商做生意,這里是可以通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