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收到東藩正在從遼東撤軍的消息后,趙構就跑到了明州,而且帶著吳國公主,當然并沒有專門帶著她,而是帶著一大群王公貴戚。
可到了明州,趙構依然不安心,因為東藩也有水師。
他又求公主寫一封信,勸說一下東藩不要輕舉妄動,朝廷有,有,沒有了,沒有韓家軍了,也沒有岳家軍了。
這時候趙構才大嘆一聲:秦檜誤我!
可惜已經晚了,東藩的水師很快就出現在了明州海外,也不攻擊,就是在海外轉悠,趙構親眼看見過那些水師,跟東藩一樣跋扈,在海上炫耀著各種技巧,他們的操帆技術真的很好。趙構不懂航海,專門問過水師將領,甚至將海盜出身的鄭廣叫來問話,鄭廣表示,東藩水師每年都跨海去大東洋,來去幾萬里,跟風浪搏擊,操帆技術當屬一流。
趙構心如死灰,果然像東藩說的,他要南下,大海都保不了趙構。
希望楊沂中能擋住東藩了,楊沂中是忠心的,楊沂中的兵也是忠心的,趙構這么想。
他還想到了韓世忠,試圖啟用韓世忠,但韓世忠心灰意冷,表示自己已經久疏戰陣,都騎不了馬了。張俊更不行了,上回兀術來,他還能跟兀術拼命,這回張俊說,他的兵現在都打散了,可能也指揮不動。張俊建議,請秦相爺帶兵。
秦檜哪能帶兵啊,趙構又想到楊沂中,可楊沂中遠在山東,他有些后悔把楊沂中調走,要是在他身邊,那該多好。
看著張俊和韓世忠的樣子,趙構不由心想,要是岳飛在的話,是不是能跟藩鎮拼命,岳飛可是多次上奏,請求朝廷裁撤藩鎮,將藩兵收為官兵,用來北伐的。當時還以為岳飛是想兼并藩鎮,擴充軍隊。
看著海上的東藩艦隊,趙構六神無主,到底該不該跑啊,盡管鄭廣表示,東藩水師少,官軍不用畏懼,而且也沒有交戰,此時南巡還來得及。可趙構不敢上船,如果東藩是從陸地上打來,他會毫不猶豫的坐上海船,哪怕辛苦一些,在海上漂的久一些,危險總會過去,可現在危險就在眼前,讓他迎著危險去,他做不到。
北方的消息一直很少,一直到了五月,東藩也沒有跟楊沂中交戰,可公主去的信,他也沒回。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當消息來的時候,就一股腦都來了,揚州和上海幾乎同時傳出警訓,東藩軍竟然從長江上攻取了這兩座城市。
天哪,東藩的水師并沒有用來封堵明州,更多的戰艦去了上海和揚州,并幾乎同時攻陷了兩地。趙構十分驚訝,東藩打下上海他并不吃驚,可是東藩竟然攻下了揚州,那可是是兀術都沒有攻下的城池,當然那時候防守的是東藩的部隊。可現在守揚州的是姚端,也是一員戰將啊,怎么輕而易舉就被人奪了揚州?
相比攻下揚州,東藩攻下上海不讓趙構驚訝,但讓他更恐慌。丟了上海,臨安可就近在咫尺了。聽說東藩的軍隊都是騎兵,步兵都能騎馬打仗。既然到了上海,他奔襲臨安還有幾天?
要走嗎,可是海上有東藩的艦隊,不走嗎,恐怕就要來不及了。
趙構有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臨時朝會上,朝臣們拿不出主意,吵作一團,吵著吵著,趙構退到了幕后。秦檜趕緊過去,發現趙構在哽咽,他哭了。
歷史上,當完顏亮找茬準備南侵的時候,派金國的使者在南宋的朝堂上指著趙構的鼻子問罪,要求南宋割地的時候,趙構就哭了,那已經是二十年后的事情,那已經是收編了韓家軍、岳家軍這些家軍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