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魚怪熟透,鐵匠父子終于長出一口氣,隨后對著云極千恩萬謝。
“都熟了?難道小湖里還有魚怪?”老鐵匠半晌才回過味來,驚疑不定。
“怪不得每年都淹死那么多人,原來是魚怪作祟!”牛大憤慨道。
“多虧先生替我們燈樓鎮除妖,先生救苦救難,先生義薄云天。”老鐵匠都不知夸什么好了,老眼含淚,哽咽不已。
人家救的可不止是他們鐵匠一家,更是整個小鎮,如果人家不出手,不出幾年燈樓鎮怕是沒活人了。
“不用客氣,又不是白干活,既然辛苦了大半夜,那三十兩銀子的鍛刀錢就免了怎么樣。”云極道。
“先生說笑了,您就算給錢我們也不能要哇,牛大去酒樓,定一桌好酒菜,快去!”老鐵匠吩咐兒子去定菜,云極也不客氣,到了酒樓大吃了一頓。
吃飽喝足,云極打聽道:“燈樓鎮附近可有江河湖泊,或者其他水域。”
“沒有,除了幾天路程之外的海邊,燈樓鎮周圍半月路程都遇不到水。”老鐵匠也曾走南闖北,對附近地形十分了解。
“沒有水?那就怪了。”云極微微皺眉。
鎮外的小湖是死水,本就不大,正常來說不可能孕育出一湖的魚妖,除非湖底有水道連接著周圍的江河湖泊,才有可能從江河中引來妖族。
尋常的一處死水小湖,出個一兩條魚妖都算罕見,決計養不出那么多的魚怪。
除非有其他緣由,令湖中魚類成妖。
云極的目光望向窗外,看向高高的燈樓。
“燈樓多少年沒燃過了。”云極道。
“有年頭嘍,應該近百年沒燃過了。”老鐵匠也望向燈樓,道:“不過這燈樓建造得十分堅固,風吹雨灑的居然始終存在,也算小鎮的一處地標,一些行商經常開玩笑說燈樓鎮的燈樓雖然指引不了海船,卻能指引馬隊,遠遠看到燈樓,就知道到武國了。”
一提燈樓,牛大來了精神,道:“我小時候偷偷爬上去過,不小心弄翻了燭臺,也不知鐵盞里的燈油流光了沒有,那燈油很奇特,居然有一股香味。”
“燈樓那么高又年月久遠,鎮上早就嚴禁攀爬,你居然爬上去過,真是不知死活!”老鐵匠罵了句,牛大也不當回事,嘿嘿一笑,雖然禁止攀爬,但鎮子里調皮的孩童大多上去過。
“百年沒燃過的燈樓,居然還有燈油?”云極奇道。
“是啊,我當時也納悶呢,所以弄灑了燭臺也沒敢對別人說。”牛大歉意的撓頭道。
“前因后果。”云極看向牛大,意味深長道:“看來并非是無妄之災,如果魚怪是后果的話,而你,恐怕就是前因了。”
云極這番話聽得鐵匠父子越發糊涂,他們不明白為何魚怪這種后果會歸在牛大的身上。
“吃飽了,走吧,去一趟燈樓。”
云極說著走出酒樓,隨意的揮了下手,羊群立刻聽話的跟上,都不用吆喝,就好像這些羊會察言觀色一般。
鐵匠父子暗暗稱奇,心說高人就是高人,連趕羊的手法都與眾不同,別人用鞭子,人家只是揮手就行了。
牛大在前頭帶路,老鐵匠在一旁相陪,一行三人來到位于鎮子邊緣的燈樓下。
仰頭望著高高的燈樓,云極大致丈量了一番。
接近百丈。
燈樓如塔,以青石砌成,中間是一圈圈的旋梯,直通塔頂。
陽光正媚,可是塔頂的閣樓卻顯得陰暗幽邃,仿佛藏著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