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兀親自抓過重新取來的火把,大步走到鐵鍋近前,他猛地轉身用火把一指人群。
揮下的火把如落下的戰刀,沒去點火,而是無聲的傳遞出來自赤兀的號令。
呼!呼!
風聲突然出現,一張特制的大網從天而落,將藏身人群的一老嫗困在其中。
老嫗被網住之后,人群里沖出幾個早已埋伏好的草原人,迅速將網口扎死,拖死狗一樣將老嫗送到赤兀近前。
老嫗被擒,人們十分詫異,傭兵老河的臉色卻變得焦急起來。
“老不死的,你壞我多少次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赤兀目光陰森,冷冷道:“幾年前從我手里逃走的兩個肥羊就是你動的手腳,騰蛇部失竊的幾次貨物也是你暗中所為,還有那批賣去武國卻半路逃脫的奴隸,與你也有關聯,看著不起眼,你這老家伙居然是沙鎮傭兵的頭子,幾次三番與我草原人作對,這次我看你死不死!”
赤兀臂膀發力直接將大網與老嫗丟進鐵鍋里,反正鐵鍋足夠大,放兩個人也綽綽有余。
“蛇皮網……看來赤兀大人早有準備,老婆子爛命一條,不怕死。”老嫗知道今天掙脫不開,也不掙扎,蜷著身子用干癟的嘴唇說話。
鐵鍋里的老嫗正是鎮子口討要施舍的老乞丐,此人深藏不露,不僅是個練氣士還是沙鎮傭兵的頭目,不過今天算是栽在赤兀手里,困住她的蛇皮網可不是普通的蛇皮而是妖蛇之皮制成,不僅不怕水煮,還能禁錮練氣士的真氣,讓老嫗施展不出手段,只能活活等死。
老嫗進鍋,引起一陣嘩然。
馬刀很意外,詫異道:“沒看出來啊!平時邋邋遢遢到處求人可憐的老乞丐居然是傭兵頭子,還是練氣士!”
很多人都與馬刀一樣,認得這老婦人,認為此人不過是個可憐兮兮的乞丐,如今得知其有修為并且與騰蛇部作對,大家都覺得十分意外。
鍋里的馮海不干了,喊道:“這什么意思?一鍋煮兩個?找個美人來行不行,弄個老太婆和我一鍋燴我死不瞑目啊!死蠻子你們這要是惡心死我啊!”
老嫗泡在水里安慰道:“湊合湊合吧年輕人,死到臨頭還挑三揀四,老身年輕的時候可不丑。”
“我才不湊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和老菜花一起死我不甘心!商會的人快救我啊!”
馮海扯著嗓子大喊,他越喊,赤兀手里的火把離著鐵鍋就越近。
“老菜花也是花兒不是。”老嫗波瀾不驚,面對死亡毫無懼色。
就在赤兀手里的火把馬上點燃柴火的時候,豁牙子老河突然低喝了一聲動手,與此同時,上百名傭兵提刀沖鋒,動作整齊,速度迅猛,直撲大鍋。
老河一馬當先,短刀掛著霍霍風聲,別看跛了一條腿,短距離的沖殺可一點都不慢,兩個呼吸到了近前,舉刀就斬。
赤兀早有準備,手里的火把直接砸向老河,隨后身形一閃,反手抄起一把齊眉高的重刀,朝著老河攔腰斬去。
赤兀的刀力大勢沉,這要斬中了連戰馬都能一刀兩半。
老河十分靈敏,先用短刀接了一下,試探出重刀上的力道后立刻以攻為守,想要繞過重刀奇襲對手的下路。
老河久經沙場,練就了一身殺人的功夫,他腿腳有毛病,但手上的功夫還在,運轉真氣將短刀斬出一條白線。
這一刀快如閃電,角度刁鉆,趁著赤兀前力未盡后力未起的檔口,堪稱致命一擊。
尋常人是躲不開的,但赤兀有著蛇妖血脈,他扭轉腰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動作避開了老河的短刀,整個人好像個麻花一樣。
躲開短刀的同時赤兀一甩右臂,纏在他手上的碧眼小蛇飛了出去,在半空中蛇身暴漲,從小蛇變幻成巨蟒,落地之際已是水桶粗細兩丈長短的恐怖蛇妖。
巨蟒一口咬向老河,要不是短刀抵擋得快,老河已經進了蛇腹,即便如此,巨蟒的怪力也將老河連人帶刀撞飛出去,砸進了茶鋪子,喝茶的茶客一陣騷亂。
巨蟒緊追而至,卻在茶棚外停了下來,好像在畏懼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