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陽的活性毒,取自西域十六國,想解這毒,唯有以毒攻毒。通過相似的本源之毒,將她體內的活性毒勾引出來,除此以外,再無他法!”
李避拿起身旁的乾坤袋,收于腰際,欲言又止再三徘徊,袖中之手猛然掐住自己的大腿,彎腰躬身道:“謝謝左尹大人!”
小男孩爬上高臺,一邊擦去李之之額頭的微汗,一邊想道:八成我得娶這姑娘為妻!
坐在李之之身旁,小男孩看著黃三千道:“師傅,想聽故事。”
看著李避飛奔出了山洞,黃三千搖頭嘆息道:
“都是孽緣啊!
西楚先皇曾得一隱疾,缺血不得自動,面上全無一絲紅潤之色。
我查遍全書發現只有同類型的血液可救他,奈何整個西楚都沒有和先帝相似之血者。
碰巧先帝之妻剛剛分娩完,胎盤之血視為萬血之源,我等群臣爭議后,不顧先帝反對便用先帝之妻應去靜養的身血,灌注、救治先帝……
那女子也是世間罕見奇人,硬是在傳血之后,生斷臍帶,若無事一般坐于大殿之上,抱著李避笑亡而死……”
小男孩雙眼泛紅,屏息道:“為何世間女子都如此偉大?”
“所以,李避恨我,恨不得殺了我,我也的確是殺他母親的兇手。他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已經開始學著埋伏我了……”
黃三千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長嘆一聲道:“先帝到底是先帝,不顧群臣反對硬要將李避送上長景岳,現在看來,倒是真正的奇招啊!”
……
清明長雨不絕,一人一馬奔出雁門關,人影如利劍,捅破這接天的滿雨畫幕。何運鴻看著三十道身影從各個方向緊隨而去,轉身走向西域十六國的布局圖:
既然少爺要鬧,那動靜可不能小!
同日,西北大亂,從不曾進攻的何運鴻這一日竟一反常態,邊關長城大軍瞬出。
十六國之前沿密探,均被日輪花一力降除!失去了眼睛與耳朵的諸國,瞬間恐慌不止。
西域十國被騎兵騷擾,傳敵通報學于西楚的狼煙報警,漫天滾滾。
另三國疲于應付苓狐的的刺殺,一時也是燃起狼煙,四處求援。
龜茲國面對著城下五萬蒼狼大軍顫抖不已,樓蘭國待有所反應之時五萬白狼軍已經虎視眈眈于城下,最氣的是烏孫,居然面對著十萬的楚狼軍!
還不待真正遇險的三國點燃狼煙,十三處烽火已然傳來。
被敵圍而不打,像是頭懸于鍘刀之上,明知要死,死的瞬間并不恐怖,卻是那等待死的過程格外漫長。
沒有人注意到,一人一馬,一身游商之人的打扮的年輕人跟著逃難的人群,混入了離雁門關最近的烏孫國。
沿著這般土城走進一處昏暗的角落,李避從乾坤袋中拿出何運鴻對于西域十六國的詳細介紹。
看著何運鴻的日輪花探尋而來的這般詳細的地圖,不知這是花費了多少人的生命才換來的這份情報。明明雁門關的清明還是大雨,不到百里地的烏孫卻是艷陽高照。
無怪乎這里的勢力總想著踏入中原,久旱的天氣如何能生出足夠的糧食呢?
童年剛入長景岳時,明明是學醫,李避卻不懂為什么大師傅只讓他學識字。西域十六國的語言均是自右往左而寫的梵語,只是在口音上會出現些許的不同。
直到后來李避通曉中原西域各自的語言之時,大師傅才帶他走進醫學的大門。
不同地區、不同風俗、不同環境,都會產生對于疾病不同的治療。西域久旱缺水,很多生長于此的藥物的藥性也會發生改變,同樣的疾病,用相同的處方或許就會產生南轅北轍的效果。
今日一看,曾經的苦學都是有用的,至少李避說起西域話來,不會被人瞬間拆穿身份。
在西域,不以穿著顏色判斷家中富足與否,只看你身材肥胖幾何。肥胖是貧窮人得不到的奢望,再易胖的體質一天一頓飯也不可能胖的起來。
每到秋收日,產量便決定了西域的戰爭。當整個民族不夠吃的時候,難免會爆發戰爭,避免內亂的辦法就是去入侵。勝了可以奪城奪糧,敗了剛好減減人口壓力。
西域十六國眾星拱月般地圍在泰安境外圍,十六位可汗此刻亦是納悶異常。
初春為何會來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