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避絲毫不懷疑,對方若是圍攻住自己三人,便有機會輕易將自己斬殺。
“一言為定!”
眾人放下戲臺周圍的幕布,將拓跋胡琉抬放在戲臺幕后的板床之上,這便是樓蘭國上一任可汗生活居住的地方。
戲臺的后側的空間很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顏料,每一種都是拓跋胡琉親自尋找,親自提煉。不同于中原對于顏色的控制,在西域,所有的顏色你都可以隨便使用。
李避一直以為天下只有那幾種常見的顏色,卻不想同一種顏色會因深淺不同而出現不同的顏色的變化。掃了一圈,李避驚奇地發現,這些配色中,連皇室的金黃都有,卻沒有紫色!
除了顏料罐,和一個化妝臺,這里便樸素到再無他物。
拓跋景康看到角落中的女子,不由得輕嘆一聲道:“嫂嫂好!”
女子沒有理會樓蘭可汗對她的問候,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李避正號脈的拓跋胡琉的身上。李避動了動鼻,是錯覺嘛?這小小的地方,居然有一股驚天的槍勢。
“你治的好他么?”
宛若翠啼般的聲音,讓人耳中一片清明,李避深深吸了口氣卻未答應,這世間可沒有單憑觀察,就能判斷能不能治好的病。
相思最害人。
世間文字八萬個,卻是寫不完這一個情字。
拓跋胡琉深愛著戚娘娘,娘娘又深愛著這片國家,為了換來足夠的糧食,兩顆樓蘭國最美麗的明珠,娘娘和她的妹妹海妮耶,一同進貢給了泰安皇朝。
不曾想泰安皇室居然派毛巾會襲擊進貢的車隊,何運鴻更是直接將交易的糧食當場燒光,若不是海妮耶有一身不俗的偽裝能力,怕是這般秘密都不會被樓蘭國得知。
海妮耶是拓跋胡琉現在的妻子,也是她帶回了娘娘被害,糧食被燒的消息。拓跋景康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女子,但是當年她渾身是傷的逃回,又是曾經娘娘的妹妹,無微不至地繼續照固崩潰的哥哥,拓跋景康也就慢慢接受了這女子。
海妮耶繼承了姐姐的遺愿,三年來一直盡心盡力地陪伴著拓跋胡琉。拓跋胡琉喜歡唱戲,她就陪著他唱;拓跋胡琉喜歡變臉,她就幫他找尋各式各樣的顏料。
海妮耶知道拓跋胡琉是在給自己的姐姐唱戲,是在懷念自己的姐姐。但是她從一開始姐姐嫁給樓蘭前任可汗的時候,就早已經愛上他了。
兩人的愛,如出一轍,都是得不到所愛之人的回應。
拓跋景康趁著李避號脈的功夫,將海妮耶的故事講盡。導致自己哥哥這般下場的,就是毛巾會和何運鴻,這般過往之事,他分明是講給苓狐聽得。
鈺苓微微一皺眉,他加入何運鴻的日輪花組織可在三年之前,她能肯定當年的確是有樓蘭國的公主要去朝貢,但是他們等了一天,都沒有等到對方的馬車。
等來的卻是樓蘭可汗的全軍報復,那一戰打的眾人莫名其妙。緊接著便是泰安皇朝對于何運鴻的彈壓,不少文官上書說何運鴻有心造反……
鈺苓心生一嘆,原來當初的一切原因,出現在了這里!
好一招一石三鳥,看來這其中還有不小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