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三頭巨牛撞麻了手臂,此刻麥亦的感覺,和之前被自己撞脫臼的毛巾會之人的感覺,一模一樣。
鋒利的圓鍬頓然離手。
灰塵落盡,感受著眉心之處的清涼,麥亦沒有絲毫懼怕,而是輕喃道:
“趣兒,是你嘛?”
李避見麥亦倒地,空出的右手連點麥亦的曲池穴,以防萬一,又再點百匯穴、章門穴。
趁著麥亦失神,李避封住了這家伙渾身二十四條經脈。
皇恩榜的強者竟是強至如此,若不是這次手中的小劍,李避怕是要兇多吉少。
倒地的麥亦愣愣地看著李避手中的短劍,一絲淚水從他的眼角流下:
“趣兒……趣兒……”
“轟!”
氣浪瞬間從麥亦的身軀中爆發而出,震散了周圍剛剛落下的塵埃,震退了李避。
合境!
這一刻的麥亦像是出鞘的神劍,被封住的經脈瞬間被沖破,速度竟是讓李避幾乎捕捉不到他的動作。
“咔!”
麥亦的雙手如鐵鉗一般,夾住李避的左手道:
“把它給我!”
“不可能。”
這是李避最大的依仗,之前鈺苓奪過一次,感受到李避變化的鈺苓沒有再挑逗。
這一次,非親非故的麥亦居然要搶他的這柄劍,李避騰空的右手中,出現了藥箱中掏出的一個酒壺:
“命可以丟,劍不能丟!”
這句話,不正是麥亦常給自己兒子教導的話語嘛?
自己家的臭小子想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從小就跟著自己學習功夫,這便是他教給他的第一句話。
“兒子?”
聽著麥亦沒頭腦的話,李避也來了脾氣:
“兒你大爺!老子是栗帝的兒子!”
右指一彈,酒壺的蓋子砰然彈開,李避眼底出現一絲狠辣。
劍不能丟,父不能辱!
有些東西,是要比命精貴的。
“栗帝……李趨么?”
緊握著李避左手的麥亦,突然放開了李避的左手,雙眼如波似是沒了先前的瘋癲,凝視著李避:
“這柄劍,你哪里來得?”
“我兄弟借的!”
“借?”
“他說等他天下第一后,再來取。”
“他叫什么名字?”麥亦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波動,希望在他的心頭重新點燃。
“瞿麥!”
李避剛說完這名字,不由得一愣:
瞿麥,麥趣?
巧合?不可能,怎么可能巧合成這般模樣。
李避驀然想起,當初瞿麥不就是帶著一身的毒傷上的長景岳么?這般時間,正好吻合他丟失的時間。
“你……你是瞿麥的父親?”
麥亦雙眼流出粗壯的淚水,聲音哽咽道:“告訴我,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