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歸逃,但我們破槍門的恥辱還是要靠自己洗刷的!
更何況,這還是奪魂們通緝的李避呢,殺了他可是能兌換萬兩黃金的。”
破槍門雖為六大門派之一,本該不缺錢財這般身外之物,但是面對萬兩黃金的懸賞,誰又能真的不動心呢?
李避蒼白的面色上,揚起一絲淡然的笑容:
“丘長老,梁門主的槍傷可是被在下治好的。
此刻,他還在八震門中修養,你確定要真的對我出手么?”
丘封禹雙眼一凝,梁澤惜的確是獨自一人去八震門尋那嚴藥師,暗中的傷勢可不曾告訴過別人。
只是,這戒避大師為何知道?
丘封禹想到八震門已經成為選夏之軍,自己的門主豈不是落入了虎口?
他似乎面臨著一個重要的抉擇:
若是帶著破槍門的弟子,鐵定逃不出今日選夏的天羅地網。
倒不如取了此子的人頭,找奪魂門獨自一人換得黃金萬兩,豈不快哉?
想他丘封禹一生為破槍門也是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他在門主競爭中,卻敗給了梁澤惜。
早就心生怨恨的他,面對這般死局,心頭又怎么可能將門派放在心間?
能讓自己的徒弟去死,面對畫魅能容下門下弟子的慘死,他丘封禹心若不狠,也成就不了今天的位置。
“起槍!”
“嚯!”
整整齊齊的青槍微鳴,合聲如浪,嚴密地包裹李避四人。
這般混亂的局面,丘封禹腦中,已然清清楚楚地羅列出了接下來的步驟,轉動手中長槍,怒喝一聲:
“殺!”
百人齊殺,若是放于沙場之上,這百人的槍勢,足以擊穿一陣萬人騎兵。
便是那號稱天下第一盾的拒奔軍,想來也不可能攔住這百人的沖擊。
“戒避大師,你我的約定可還奏效?”
落花片葉不受力,
蕩盡微風踏炎夏。
站在一旁,看清場中變故的會稽,終于在此刻選擇了出手。
劍光如棍,棍風似石,盤旋在李避四人的周遭,化為嚴密的高墻,攔下了這如潮浪一般的槍擊。
優雅地落于李避身側,會稽按住不斷顫抖的雙手,不再言語。
當真是他小覷了破槍門的攻勢,雖說會稽勉強擋下了這般攻勢,可這一擊不僅將他的內力消耗一空,更是讓他體內經脈,被這槍勁沖的七葷八素。
戒吹看著會稽抖動的身形,無奈道:“孽緣啊,這又是何必來尋死呢?”
李避搖搖頭,輕聲道:
“會稽,先前之事就當是貧僧的玩笑之語吧,做不得數。”
“你不娶你身旁的姑娘了嘛?”
李之之滿面嬌羞,通紅著臉低下了頭,面對周遭的打殺聲,似乎一句李避要娶她,就能讓她超脫凡塵一切。
李避點頭道:“娶!”
“那沒錢怎么娶?我完成了對侃爺的交待,這般便來追隨戒避大師。”
李避拿起身前插入地面的西楚承影劍和天晶筆,搖頭道:
“今日之事,已成定局。
會稽,你又何必來自尋死路呢?這樣值得么?”
會稽從懷中掏出一物,背對著李避輕聲道:
“人之一生,短短數十載,哪有那么多時間考慮值不值得?
我只知今日之事,我若不做,我便會后悔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