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克洛寧一行人帶著莉莉,去了拜摩?”泰貝莎看著坐在沙發上,輕喝茶水的岡瑟,聲音不由自主地提升了起來,“你怎么知道?”
“噓,小聲一點,你想把所有人都叫醒嗎?”岡瑟沒好氣道。
“呃……”泰貝莎瞄了一眼窗外,天色剛剛泛白。
事實上,除了他們幾個人外,沒人會這么早起來。
“我當然也不是隨口一說,就把克洛寧的去處指向拜摩。你想過一件事沒?韋恩先生已經在全城通緝他,他為什么還要留在哈羅格,哪怕留在下水道也在所不惜?”
泰貝莎愣住了,隨即眉頭鎖起,神色凝重。
“韋恩先生對他的通緝只限于哈羅格本城,并不限于法庫公國的其他城市。以他的身手,在其他城市生活下去并不是難事。再說,他們還可以去亞魯公國和泰維公國。沒必要死守著哈羅格。對吧?”岡瑟補充道。
火煉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忍受下水道的惡劣環境,也要留在哈羅格,確實有些蹊蹺。
克洛寧不是受虐狂。
再說,就算他能忍受,跟隨他的另外四個人,也能忍受嗎?
“那他的目的是……”婕斯想不通。
“最初,我以為他們留在哈羅格的目標是我們,畢竟,我們和他有一些過節,我想你也不會忘記你曾經差點被他殺死吧?”
聽到岡瑟提起那件事,婕斯下意識地摸了下腹部。
克洛寧如果不死,她會一輩子都記得這件事。
“他抓到莉莉,也沒向我們復仇。”格雷插話說道。
“傻小子,你想什么呢?他有什么資格向我們復仇?之前,他跟著康特圍殺我們,還要向我們復仇……嘖嘖,我們道欠了他什么,才會被他這么記恨?我們是受害者。向受害者復仇的事,我可聞所未聞。”岡瑟冷笑道。
格雷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
如果說復仇,也應該是他們向克洛寧復仇才對。
“說一句略帶傷感的話,或許,他根本沒有將我們放在眼里。畢竟,我們曾經在他的面前,吃過苦頭。他的目標應該一直都是韋恩先生。”
“目標是韋恩,那就直接出來單挑,綁架一個小女孩算什么事?”泰貝莎嘟著嘴,一臉不屑。
“他可不傻。第一次與韋恩先生交手,韋恩先生殺得他還不了手。你覺得,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他會出手嗎?”岡瑟搓了下手,“考慮到他們帶著莉莉,從東門出發……你們難道真的沒有想到什么嗎?”
房間內一片寂靜。
岡瑟都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他們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我們什么時候出發?”泰貝莎說道。
“你?你可這件事沒什么關系。”岡瑟擺手,嘴角微翹,“這是我們火煉與克洛寧之間的恩怨。他們或許沒將我們放在眼里,但我們可不能輕易放下這件事的人,再說,獵物和掠殺者所處的位置不同,心境也不同。”
對于勢均力敵的兩方而言,心境可以改變優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