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星見到了顏可兒,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一個眼中全是安賜的女孩,她的雙眸透著愛意,完全不似其他女孩的那種迷戀,她和安賜手挽著手,漫步在花林中,就像黃昏時的天空和晚霞,是那么的和諧與美好。
顏可兒善歌舞,所有見過她的男人都對這個女孩一見傾心,無計其數的富家子弟花大筆金銀只為單獨見她一面,他們試圖用金錢和地位打動顏可兒的心,卻全在她毫不在乎的笑意中敗下陣來。
兩個人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是在戲臺上,安賜下臺,顏可兒上臺,他們擦肩而過,顏可兒沒有在意身旁經過的男人,安賜則是在無意間側目,就是這一眼帶來的熟悉感,讓安賜幾夜都未能安眠。
于是安賜派鈴打探出有關這個女孩所有的信息,他花大價錢買下了顏可兒即將演出的園子。那天的表演開始之際,顏可兒帶著眾舞伎上臺,臺下卻孤零零只坐安賜一人。
顏可兒的眉頭微皺,卻還是笑盈盈的向臺下飄飄施禮,她以為這人又是某一家的公子王孫,用這種方式博取她的注意。她并不在乎臺下那人漂亮的面孔,在她眼中容貌不能代表什么,這些可人的臉蛋下,無不是污穢不堪的靈魂。
臺上裙擺如花開,眼瞳中一個個身影拂過,安賜靠在太師椅上,品著茶,眼角盡是笑意。
起舞的顏可兒完全不看臺下的安賜,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眉目宛如動情。舞蹈的間隙,有侍女送上漱口的茶水,正在這個時候,臺下傳來一個柔和的男聲:姑娘,我可以上臺一舞么?
顏可兒一愣,遞回茶盞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她低頭看向安賜,道:你是想跟我共舞么?
不,姑娘請到臺下,我為姑娘起一支舞。安賜說完,提袖飄然上臺。
顏可兒不解的坐下觀舞,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究竟意欲何為,但在樂聲緩起的那一刻,安賜笑著徐徐旋轉身體伏在臺上,顏可兒一下子就呆住了,這個男人神情與動作的表現,顯然是大師中的大師。
安賜眉目間全是笑意和柔情,如絕世佳人一般在臺上翩翩起舞,他的每一個神態與姿勢,都是模仿剛才的顏可兒。臺下的顏可兒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她凝視著起舞的安賜,仿佛透過鏡子看見了正在起舞的自己。
這個人有點意思。顏可兒在心中暗道,在安賜的舞結束后,她仰面向臺上,柔和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賜,不知姑娘芳名?安賜笑若美人。
我叫顏可兒。顏可兒并未因安賜的笑而動心,輕聲答道。
自此兩人便相識,之后的日子里,他們漸漸熟悉了彼此,顏可兒最善舞,而安賜竟歌舞聲樂樣樣盡通,兩人能從清晨研習至深夜,久久不知疲倦,似乎已然把對方視為自己的知己。
數月的時間一晃即逝,有一天安賜找到顏可兒,對她道:可兒,我這有一處歌舞戲,差個好姊姊。
顏可兒一下笑了,她抬起頭看著安賜,輕聲問:好姊姊,是個什么樣的姊姊?
安賜忽然板起面孔,眼中又愛又恨,他用手指著顏可兒,斥責卻又心疼的念白道:你這個丫頭,還不愿嫁人,是要活活急死姊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