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副陷入了沉默,周圍的士兵也很快意識到了戰斗的結果,在杜廓爾的催促下,他們拉起了主錨,揚起了風帆。
和來時的趾高氣昂不同,離開之際,整支艦隊看起來都是灰溜溜的。
在他們啟航的時候,陸陸續續也有不少士兵來到了岸邊,但任憑他們如何恢復旗幟,杜廓爾都沒有絲毫留下了的意思——為了避開水手們奇異的目光,他甚至回到了船長室,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朗姆酒。
“他們應該留在這。”杜廓爾喃喃自語著,“為了帝國——”
“也為了你?”就在這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出現在了杜廓爾的身邊,“海軍上將閣下,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杜廓爾錯愕的抬起頭,卻發現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他還認識。
“亞索?!”
“你認識我?”亞索挑了挑眉頭,“那真是不勝榮幸。”
“……”
出乎了亞索的預料,杜廓爾沒有第一時間大喊大叫或者拔出腰間的長刀,而是將杯里的朗姆酒一飲而盡,整個人迅速的平復了下來。
“說吧,亞索先生。”酒精的作用下,杜廓爾看起來整個人都好了不少,“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以為你會叫手下的水手來抓我的。”亞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扭了扭手腕、活動了一下脖子,“沒想到船長先生還有談判的心情。”
“我個人對于亞索先生一向是佩服的。”杜廓爾的語氣聽起來誠懇而真摯,他有些激動的起身,手舞足蹈的同時還不著痕跡的敲了兩下桌子,“越是了解艾歐尼亞,我就越是敬佩先生——”
“我討厭違心的恭維。”亞索有些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有話直說。”
“那么,亞索先生。”杜廓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您有沒有加入諾克薩斯的想法呢?畢竟以您的能力,諾克薩斯才是最適合大展拳腳的舞臺——不用忍受艾歐尼亞的繁文縟節和僧侶的倚老賣老,這不是很好嗎?”
亞索眨了眨眼睛,他是真的沒想到,這位海軍上將的心有這么大。
兩人一室,三步之內,他還在試圖招攬自己加入諾克薩斯?
“杜廓爾先生。”亞索搖了搖頭,“我想你是產生了某些誤會——我出現在這,可不是為了和你談判的。”
“我知道。”再次出乎亞索的預料,沉默片刻之后,杜廓爾點了點頭,“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和你談,因為我很清楚,亞索先生這種人我是說服不了的。”
下一刻,船長室的大門被打開,大副帶領著水手們魚貫而入,試圖保護住杜廓爾,拿下亞索。
“我只是在拖時間而已。”眼見著援軍到來,杜廓爾微笑著從腰間拿出一柄火槍,“現在,亞索先生,請你放下武器。”
事情注定不會讓如他所愿。
話音未落,這艘利維坦號忽然震顫起來,整艘船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迅速傾斜,然后猛地一沉。
一道疾風屏障出現在了面前,彈飛了齊射的彈丸,亞索撇了撇嘴,微微嘆了口氣。
“拖時間什么的……誰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