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部族內的不滿也頂多局限在了“瑟莊妮眼界太高”這方面,完全沒有人意識到,這實際上是因為瑟莊妮本身心有所屬。
瑟莊妮本身不是什么癡情人物——雖然在剛剛見到亞索的時候,她一度曾經處于個人的原因對亞索充滿了癡纏,但隨著成為戰母的時間越來越長,她對亞索的渴望早就不是簡簡單單的迷戀那么簡單了。
真正見識過亞索力量的瑟莊妮微妙的產生了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見識過了那種可以匹敵神祇的力量之后,其他的“勇士”哪怕再怎么賣力氣的自我表揚,瑟莊妮都覺得差了些意思……
毫不夸張的說,亞索的出現極大程度的拉高了瑟莊妮對自己血盟的期待閾值,導致一眾“青年才俊”在她看來都成了土雞瓦狗,這才是她遲遲沒有血盟都主要原因。
沒有血盟這件事,平時都還好,瑟莊妮身為戰母一直很忙,有的是部族的事物等著她處理。
但到了冬天,情況卻又完全不同了。
在冰原之外,春暖花開的時候才是萬物復蘇的時節,但對于弗雷爾卓德人來說,冬天只能待在家里的時候,才是誕生后代的時候。
在冬天,哪怕是戰母,所面對的事物也少了很多。
整個部族內,家家戶戶都門戶緊閉,為繁衍后代辛苦工作,反倒是陪著瑟莊妮的只有二哈這么一頭亞龍犬……
這滋味……糟糕透了。
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弗雷爾卓德人可不會因為害羞而主動壓低自己的聲音,一到晚上,整個部族駐地簡直是一片此起彼伏,這對瑟莊妮來說無異于一場折磨!
這種情況下,她只能去回憶那刺破雷霆的風暴,去假象能夠和那風暴合二為一……想象是很美好的,但終究不解渴。
所以,瑟莊妮也往往會在深更半夜的來到外面、來到風雪之中,騎上二哈,遠遠地離開部族,找個安靜的地方磨練武技,揮舞連枷。
在弗雷爾卓德幾乎沒人見過凌晨時分的月亮,但瑟莊妮見過,而且經常見到。
雖然是“被迫”但勤學苦練,但這種磨練毫無疑問的提高了瑟莊妮本身的武技水平,當別的戰母都在為部族未來努力的時候,她卻在揮舞北風連枷,差距就是這么一點點被拉大的。
今夜,艾尼維亞之息稍稍停歇了不少。
剛剛入夜的時候,整個凜冬之爪但駐地一片安靜,而瑟莊妮則是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種安靜的夜晚……最難熬了!
于是,在吃過晚飯之后,她干脆牽著亞龍犬二哈,獨自一人離開了部族駐地——她打算去不遠處的一處斷崖上待一會,那里安靜又美好。
隨便帶上了一塊肉干,瑟莊妮很快來到了那片斷崖上,她松開了二哈,樂呵呵地看著這頭亞龍犬在雪地里打滾,然后找了一塊扁平的石頭,愉快地和這條蠢狗玩起了飛盤游戲。
夜色深沉,月色皎潔。
在雪地黯淡的反光下,二哈搖著尾巴一次次躍起,將這塊石頭直接咬在嘴里——尋常的獵犬這么玩牙齒早就完蛋了,但二哈卻沒有絲毫的不適應。
而在不遠處的山谷下面,三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摸向了凜冬之爪的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