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人。
“走,咱們溜出去,這個種師道擺明了就沒準備讓咱們上戰場,在這里看熱鬧簡直憋出個鳥來!”
王躍說道。
他們跟隨著種師道的中軍。
但中軍根本不在前線,前線是楊可世的前軍,另外還有趙明楊志的選鋒,他們在橋頭列陣,在中軍都看不到那座橋。
“這屬于違抗軍令吧?”
劉錡愕然道。
“我們接到過什么命令嗎?”
王躍說道。
劉錡閉嘴了,他們的確沒接到過命令,就是種師道的一個親兵跑去讓他們跟著一起行動,沒有明確說是中軍,但這個親兵就是在中軍進軍時候叫他們的,所以實際上就是讓他們跟著中軍。種師道的確沒準備讓他們上戰場,童太師手下那么多名將,這功勞總得公平分配,王躍之前搞得一幫名將全都沒臉面,這已經很不好了。
這一次當然不能再給他表現的機會。
功勞都歸他了,人家大老遠跑這一趟算什么?上次將計就計就是因為那些將領們迫不及待想打耶律大石悶棍立功,才慫恿童太師下令的。
只是他們沒想到自己被打了悶棍。
“如今大戰在即,又豈是我輩安坐之時?縱然我等直屬宣撫司,種節使不便差遣,難道我等就無為國殺敵之心?今日正是我等報效官家之時,諸君,且與我殺賊去也!”
王躍很是夸張地高喊著。
說完他那高舉在半空的右手中,那柄消防斧再次出現。
然后他就那么催動戰馬,后面劉錡一臉憂郁,話說他很愿意看熱鬧啊,他來就是看熱鬧的啊!
不過他還是跟了上去。
而他后面十幾名劉家的家丁立刻跟隨。
沒有人注意他們,此戰出動兵力超過五萬,光擺陣就是一項大工程,整個白溝南岸到處都是士兵,誰會注意他們十幾個人,種師道更沒空關心他們,王躍幾個就這樣悄然溜出中軍,然后直奔前軍。到了前軍的陣型后,同樣也沒有人注意他們,楊可世的前軍雖然數量不多,但卻全都是騎兵,因為一旦敵軍渡河,他必須機動防御。
這里足有三千騎兵。
他自己本部兩千,選鋒軍趙明和楊志各五百。
實際上他們手下都還配屬大量河北禁軍步兵,但種師道沒敢讓這些家伙上一線,畢竟他們一觸即潰的話會沖動中軍。
所以這些渣渣全在后軍。
雖然種師道六軍加起來超過五萬,但實際上就是前軍三千騎兵,左右軍楊惟忠和種師中各一千騎兵和五千西軍步兵,而種師道的中軍就已經是一萬西軍步兵和一萬精挑細選的河北禁軍步兵摻雜。
至于那些渣渣全丟給王坪的后軍。
沒準備讓他們打仗。
王坪的任務就是看著他們別逃跑。
這些人可是一直在逃跑,這些天逃兵不斷,而且逃跑后不是回家,而是在周圍當土匪,居然連運輸軍需的船都搶,搞得童太師格外憂傷。
可憐的王坪就是個收容站站長,在后軍管理著兩萬多所謂的大軍。
這支可憐的大軍里面,有賣藝的,有裁縫,有廚子,還有拉皮條的,當然,種田的也很多,但就是沒有會打仗的,基本上都是破衣爛衫,拿著銹跡斑斑,而且還是劣質煤炭鐵的武器,身上很多盔甲破損了沒修補,干脆拿紙糊上。他們那絕對是一觸即潰的,事實上他們也準備好了一觸即潰,原本歷史上種師道可被他們坑慘了,他從白溝撤回雄州,總共就才三十里路都能跑崩潰啊,以至于到雄州時候,童太師嚇得不敢開門讓他進去。
種師道只好繼續往莫州跑。
這就是白溝之敗,雄莫之間伏尸無數的原因。
雄州沒有被攻破,只是童太師被幾萬潰兵蜂擁而來嚇得不敢開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