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個師奶就吵起來。
梅母被丈夫寵了一輩子,也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可怎么也爭不過太后。一怒之下撕了撲克牌,掀了桌子。
至此,先前還好得跟親姐妹一樣的“準親家”就此翻臉。按照太后的說法,從現在開始,有牛德琴沒我,有我沒牛德琴,再跟她打牌我就是姨太太養的。
宋輕云:“沒那么嚴重,沒那么嚴重,大家都在氣頭上,過幾日氣消了,還是朋友。我說什么來著,讓你別打牌別打牌,現在好了,氣成這樣,值當嗎?我說,你也別打了,明天開始我有時間就陪你散步聊天鍛煉身體。”
“那好,我兒子真乖。”太后終于高興起來,最后道:“省城人虛偽小氣,輸一點小錢就摔牌,我憑什么要輸給她討好她,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吹來的。我不住陳建國家了,我要搬回村兩委和你住一塊兒,再不想看到那一家人。對了,你和梅詠的事我絕對不答應。有這樣的媽,教出來的女兒不定什么樣子?如果嫁到咱們宋家,那就是害了你。”
宋輕云大喜:“對對對,我不能娶梅詠。不對,這村兩委可沒地兒,你不能住這里。實在不行,我另外給你找一戶人家。”
“怎么沒有,我就住老杜房,我要盯著你不許你跟梅家的女子接觸。媽心里這口氣實在忍不住,憋死我了。”
“可老杜怎么辦?”
“那我可就管不著了。”
宋輕云:“……”
不用被母親逼著拉郎配,宋輕云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正絞盡腦汁想著怎么說服母親,自己和梅詠根本就不來電。現在可好,辦法還沒想出來,太后先不同意了。
小宋同志突然明白,老娘雖然逼婚得緊,可她總覺得自己兒子是天底下最好的,世界上沒有一個女子配得上。
再好的姑娘,她也嫌棄。
上次那個羅婷不就是才見一面就被她給否定了,這次可好,連梅詠的面都沒見過,太后就不肯了。
看來,以后太后逼自己相親什么的根本就不值得擔心,也不用放心上,先答應下就是。只需過得兩天,她就變卦了。
老太太的心,海底針,七月間的天,孩子的臉。
老太太搶了杜里美的房間倒是個好辦法,宋輕云早就看老杜不順眼了。你這個皮包公司總經理一個項目沒有為村里帶來,還霸占了一間屋,象話嗎?
老娘住他屋,倒不算是占用集體資源。
至于杜里美,得想辦法弄走。
宋輕云安撫好太后,出屋一看,老杜不見了。
他回屋一看,杜里美同志已經用自己的熱水器洗完澡,大腹便便地躺在床上玩手機“敵軍還有五秒進入戰場……”
宋輕云沒好氣:“你還睡上了,覺得這樣合適嗎?”
杜里美頭也不抬:“還能怎么樣,羅寡婦把我攆了,你媽又搶了我的屋,你這個第一書記要幫我解決。”
他到是安慰起宋輕云:“事急從權,我們對付著擠一晚上吧。”
宋輕云:“這怎么擠啊……罷了,老杜,我的杜哥,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哪里有光著睡覺的?”
杜里美很奇怪:“睡覺不都光著嗎?”
“我實在見不慣你的蛤蟆肚,太油膩。”
“人生總是從充滿銳氣到油膩,從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到云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