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女人本以為成為家里最值得珍惜的人啊!
又想起剛才路眉說師父的生意不行,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離開W市去外地求活,唐光明心中一緊。
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又柱著拐一瘸一怪地去了周惠理發店那條街。
當地方一看,果然,周惠正在拿著一張A4紙貼門口,上面打印著一行字“門市轉租,聯系電話*****。”
師父還是堅持不下去了。
“不!”唐光明感覺自己就要失去人生中最珍貴的事物。
這個時候,一個男人走進理發店,問:“老板,平頭多少錢一個?”
還沒等周惠回答,唐光明就走上前去,搶先道:“十元。”
那男人倒是吃了一驚:“十元,你確定,這么便宜?”
又猶豫。
原來,W市雖然是個小縣城,但消費水平卻不低。尤其是美容美發,已經向二線大城市靠攏了。女人燙個頭或者拉直發,要你三五百是很尋常,即便是男人,剪洗吹一套下來,怎么也得給個三五十。
十元一個腦袋,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這家老板要價如此低廉,讓人心中生疑惑,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
不但那男人,就連周惠也疑惑地看著唐光明:“光明。”
“師父!”唐光明看了她一眼,示意這事交給我。然后微笑著對那男人說:“師父,咱們是個小理發店,就只剪頭,薄利多銷,不玩虛的。十塊錢在現在這個社會算不得什么,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要不你試試。你看我就是個拐子,難道還能拿你怎么樣?”
那男人聽唐光明神色誠懇,倒是笑了:“你這瘸子說話倒是有趣,好吧,反正我這腦殼也沒有什么講究,隨便剃。”
就坐到椅子上去。
有顧客上門,周惠顧不得跟唐光明說話,就忙碌開了。
她在結婚之前也學過理發,給人當了兩年學徒,手藝只能說勉強。因為好多年沒有干這個活兒,難免有點心理壓力。
今天說來也怪,有唐光明在,她竟然不緊張了,電推子發出沙沙的聲響,顧客的頭發就好象是秋天的稻子紛紛倒伏,有種讓人痛快的麻利勁兒。
唐光明又去翻周惠的包:“師父,有眉筆沒有?哦,看到口紅了,也可以。”
周惠疑惑地看著他:“怎么了?”
“寫字。”唐光明拿起周惠的口紅,在那張A4紙背面寫到“專業平頭十元一個”又貼在理發店外面的門牌號下面。
周惠因為忙著給顧客剃頭,也不方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