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巡聽了這話,雖然沒太知道李倓具體想要表達的是啥意思,但讓李巨和兩個太守到睢陽城已經是事實了。
張巡這個時候臉上掛上了一點憂愁,之前許遠跟他商量這個事兒的時候,就是他堅決的不同意把糧食給濮陽和濟陰,沒了那五萬石的糧食,張巡知道他們將要面臨的是個什么結果。
這個事兒李倓顯然不想停頓太長時間,接下來他又詢問了城中百姓的情況,兵器和守城器械的情況,城墻的情況等等,這才把倆人放回去了。
許遠和張巡出了李倓的府邸,漫步在睢陽黑夜的街道上,張巡嘆息道:“建寧王雖有威名,但畢竟跟虢王俱是皇族,他這一來,還不知是福是禍啊!”
這要是往常,張巡這么說話許遠是一定會勸他冷靜的,但這一回,許遠只是看著滿天繁星,沒有應聲。
李倓沒來的時候,他們雖也是大唐的臣子,但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是能做到同仇敵愾的對付叛軍的,李巨征用糧草,他們也是敢于回絕的,但李倓到了,這些個權力顯然就都到了李倓那去了,李倓是不是跟他們一條心,顯然不是一天就能看出來的。
兩人踏著月光各自回府,心里滿是對這個動蕩的時代的無奈。
李倓回到了自己新的臥房,張明月早已收拾好了一些,但卻坐在窗邊同樣望著月光,城里的情況她白天都看見了,自己的夫君面臨的是什么,她也十分清楚。
“夫人旅途勞累,還不早些歇息?”
這話說到最后的時候,李倓的嘴唇已然是到了張明月的耳垂了,這突如其來的小驚喜,讓張明月的俏臉當時就上了顏色了,但是身子卻沒有任何躲避,反而是向后湊去了不少。
“城外隨時都有十倍之敵,咱們又是初來乍到的,你不好生琢磨守城的事兒,這是作甚?”
李倓明白,這要是之前的原生李倓的話,可能直接就真的去研究守城去了。
但是女人的套路,自己明白啊,她就算是真的心里面有點想要干點啥了,嘴上也不能就那么急赤白臉的就說出去了啊,這玩意,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兒,而且之前在雍縣的那幾天,李倓一直在為了自己能活命而努力,真就沒往兩口子該干的那點事兒上想。
現在不一樣了,兩個眼前的大威脅都完犢子了,自己也終于到了睢陽,呼吸到了自己當家作主的新鮮空氣,雖說敵人就在不遠處,但是該增進感情還是能增進感情的,該活動筋骨還是得活動筋骨的不是?
“做甚?那也得是本王做了,夫人才知道不是?”
這一夜啊,說多了都是馬賽克,張明月在咬著牙不讓自己出聲的同時覺得李倓好像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但是看著這個自己熟悉的夫君,她頓時又打消了顧慮,專心享受起這之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的確,李倓完全放下了包袱,所以才會這么放心的策馬奔騰,本來他還為了張巡和許遠如何才能對他死心塌地而擔憂,但是就在這第一天,他已經完全有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