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也就出現了瓷器修補這個行當。哪怕是再古代,對一些珍貴瓷器的修補,也不罕見,所以這是一個很早就出現的技術活。
楊老甚至認識幾個專門從事古瓷修復工作的老朋友,對古瓷修補的流程也不陌生。
比如,修補之前需要清洗瓷器的幾種方法,并不是簡單用洗潔精刷幾下那么輕松。
尤其是對于“沖口”和“炸底”的清洗,要先用棉花搓成條狀,蘸水固定兩端,覆在“沖口”、‘炸底”上,用滴管將濃硝酸滴到棉花條上,飽浸度為80%—90%即可,再用塑料膜封上,隔日開封即可,一次不行可重復幾次。
甚至乎,需要根據情況,配置專門的溶液清洗,簡直比人受傷的傷口處理還要復雜。
而一般情況下,修補過的瓷器都會留下痕跡,對瓷器本身的美觀造成一定的影響。
只有手段非常高明的修補師,才能做到淡化修補痕跡。他認識一位高手,甚至能做到別人看不出修補痕跡,國家經常找他修復珍貴瓷器。
楚河對其他幾個文物局的工作人員說道:“你們也先別動,說不定,里面還有這樣的文物,小心拿起來就散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立即不敢動。
敢動嗎?不敢。
就像剛才,崔源的絕望,他們都是能感受到的。
一時間,大家對楚河這個曾經的同事佩服不已。人家這本事,就算離開文物局,一樣混得很開。說不準,離開文物局反而是神龍離開了淺灘,從此遨游天際。
剛才的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
這樣的能力,去拍賣行、古玩店等地方工作,薪水應該不會低吧?不比在文物局好?
楊老開口:“小伙子,不好意思!剛才大家都沒注意,冤枉了你。沒事了,這件瓷器,原本就有問題,不是你的過失。”
他知道,王主任這些人要面子,恐怕是抹不下臉來道歉。于是,他自己扛下了這個“罪”,算是維護了王主任這些人的臉面。
見楊老這么說,王主任和兩位專家終于繃不住,尷尬道:“嗯!剛才一時倉促,沒看準。不用怕,不會追究你責任,安心工作。”
尤其是王主任,還拍了拍崔源的肩膀,安慰兩句。
但崔源對此,并沒有感激。
在沒有做錯的情況下,被人扇了一個耳光,然后給你一顆糖,能高興起來嗎?頂多就是礙于對方上級領導的身份,沒有甩臉色而已。
“都愣著干什么?做你們的事情呀!”王主任對手下們說道。
然而,大家沒有動,剛才的情景,真的把他們嚇住了。如果不是楚河,崔源不是丟了工作那么簡單,賠償才是最要命的。
那價值好幾百萬的寶物,誰賠得起?要是自己這么有錢,也不至于留在文物局當狗一樣被人使喚。
楚河從打開的大木箱子取出來一件,是一個青花瓶子,誰知道,剛上手就散了,情況跟剛才崔源說得一模一樣。
大家親眼目睹,這回那些人更加不敢亂碰。
楊老則是很無奈,那又是一件官窯精品瓷器,居然是損壞過的,太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