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源和派瑞斯坦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此時阿爾法站起身來。
“請不要再糾結于這些問題,很多人都是抱著隔岸觀火的態度,來看待體制化,階層固化的問題,但實際上呢?或許富人的孩子還是富人,窮人的還是呢?不一定是窮人,每個人都享有生存在這座城市的權利。這些問題從很久以前就是時代的產物,但一個又一個的時代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沒有人可以回到過去,也沒有人可以看得見未來,唯有在現在,因為很多人都是活在當下的!唯有把握好現在,有一個牢靠而穩固的秩序基礎,才能夠有效的減少頻發的問題,不理解是造就了這一切的根源!”
星源點點頭,民眾們不理解管理者們為什么這么做,他們的想法很簡單,我日子只要不好過,就是管理者們沒有做好,而管理者們明明有一部分人已經拼盡全力的在做,但還是能夠聽到不滿。
阿爾法看向了派瑞斯坦鄭重其事的說道。
“派瑞斯坦先生,我記得很久以前你曾經問過,也說出過你的答案。那時候你曾經說過民意不能解決問題,律法不能解決問題,道德也無法解決問題!能夠解決問題的只有真相,哪怕這真相是血淋淋的,我們也必須去直面真相!”
派瑞斯坦有些意外,因為他沒想到15年前說過的話,阿爾法還記得。
阿爾法沖著派瑞斯坦鞠了一躬。
“派瑞斯坦先生,我非常感激你,當你你的這番話,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我曾經在思考一些問題,既然人類社會誕生之處,開始走向文明,開始出現的道德,民意,到之后人類們創造出了律法這個相對公平的工具,但依然沒辦法解決問題!那么唯有真相,而真相究竟意味著什么?或者說我們在拋出真相的時候,所需要承擔的是什么?最后我得出的答案或許和你不同,派瑞斯坦先生。”
阿爾法怔怔的看著派瑞斯坦。
“唯有秩序!雖然有些冰冷,雖然有些不近人情,雖然會讓一些民眾的內心受傷,但每一個行業都應該有每一個行業的秩序,每一個階層都應該有每一個階層的秩序,管理者們自身也需要秩序,一個良好而完備的秩序,能夠在發生任何問題的第一時間,遏制住事態的擴大!這不是社會道德所具備的,道德感來自于自身人類的形態意識認知感,而民意更是虛無縹緲卻又龐大而足以影響很多事物的東西!律法是人類創造出來相對公平的道具,但很多時候律法在能力,個人思維,證據的偏差,社會影響,甚至金錢和權力的左右下,會失效!不管再怎么去完備律法!不管再怎么讓律法的細則,達到能夠判決人類的每一個細胞的程度,審判者始終是人!”
星源和派瑞斯坦已經不打算再說話了,過去這個在兩人的眼中,有些冰冷不近人情的天才,但在接觸過后,兩人此時此刻內心里都是一樣的感覺,她并非不近人情,并非不懂得體恤人心,她真的是天才。
很快派瑞斯坦和星源便坐了下來,然而此時四周圍早已圍滿了人,有議員,商人,家族,以及行事科的眾多人,反而越來越多的人聚了過來。
此時在整個中央公園里,那些醒著的人,也注意到了,開始朝著那邊靠攏了過去,有人干脆連接了中央公園內的視頻系統,不少人都在看著阿爾法。
在人群中的芙蕾雅站了上來,她雖然和阿爾法在國會大廳里進行了長達一小時的爭執,甚至兩人一度引發了兩邊人的大面積爭吵,最后神們出面了,讓所有人投票,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芙蕾雅不管怎么拿民眾的心情以及那些美好的事物作為說辭,但最終大家都只能夠投票給阿爾法。
因為這個地方不是用眼淚,漂亮的言語就可以站得住腳跟的地方,而芙蕾雅這一次也只能夠想得到這種辦法,來和阿爾法抗衡了,其他換誰上都不行。
阿爾法點燃了一根煙,看著四周圍錯落有致站著的,正在看著自己的人,她打算把話說完,有些東西必須得清楚的說出來才行。
“最后我們該用什么樣的方法來解決這些問題?真相!這東西就好像能夠驅散黑色的太陽一般,但太陽升起的時候,黑夜會消失,我們便可以看得到一切!但我想要說的是真相究竟是什么?”
阿爾法輕柔的吐出了一口煙氣。
“真相是有局限性的,如果你從高處往下看,看到的可能只是地表處的一切,但深埋在地底的東西呢?而人常常只會相信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你能夠保證這份真相的時效性是永久嗎?如果你從下往上看,看到的是什么?看到的或許只是晴空亦或是陰霾,但那時因為太陽大到我們所有人都無視直視,無法看到全貌,試問有誰看到過太陽的全貌嗎?你所看到的這部分真相,能夠保證這份真相的體積是完整的嗎?”
阿爾法緩步走到了長椅處,光芒更加明亮一些的地方,直接站在了長椅上。
“如果你站在一個看似空曠而無邊際的地方,你環顧四周,看得到的只有一望無際的一切,那是因為你只看得到一望無際的曠野,但是你看得到邊際嗎?能夠保證這份真相的廣度嗎?能夠讓每一個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