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回到放晴園,一直走到武館盡頭的練習室。
這間房間四面八方、包括天花板上,都鑲嵌了各種鏡子。
站在這間武道練習室里,如果全靠眼睛來觀察,很容易因為鏡面的無限反射,產生視覺錯覺,仿佛有無數個自己,站在一個無限廣大的空間里。
這里是劉放晴的專用武道練習室,自從高寒能和她對抗幾招以后,他就擁有進入這間練習室的權限,以便與劉放晴對抗練習。
高寒走進房間,房間里看起來空無一人,只有無形的氣流在呼嘯流轉,仿佛有一個無形的幽靈,在房間里四處游走。
“大師姐,我回來了。”高寒說道。
“拿到大師之證了嗎?”空蕩蕩的房間里傳來劉放晴的聲音,這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難以分辨來源。
“還沒有。”高寒無奈的說。
“怎么回事,難道你在大師之路上失手了?”
“沒有,只是有人說我的基本身體素質不過關,需要討論一下,走個流程才能給我頒發大師之證。”高寒解釋道。
“誰說的?”四面八方的玻璃墻上,先是映照出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急速奔跑,隨著身影放慢速度,輪廓才漸漸清晰。
這是劉放晴的日常練習。
她要在急速變向奔跑中和快速搏殺中,依然維持光線扭曲,不被任何方向的觀察者看到——速度對于武道大師來說并不算難,但是在這樣速度之下依然可以進行完全隱形,這就需要大量練習。
“云書婷,不知道大師姐你知道不知道這個人。”高寒說道,那個能說會道的女子給了高寒很深刻的印象。
“是她?我知道了,你等等,我換件衣服。”劉放晴臉色一冷,交代高寒一聲,拉開一扇玻璃門走了進去。
當劉放晴從更衣室中走出來的時候,高寒大吃一驚。
劉放晴上半身穿著一身暗灰色、不知材質的半身甲,層層疊疊、一指半寬的狹長飛刀組成甲片;左右手是兩只連臂手套,五指一開一合,指尖上彈出/縮回暗灰色的短刃。
她左右肩頭,露出兩只刀柄;腰部外側,兩把槍管足有一尺長的大號手槍,隨著她的走動一搖一擺。
“走吧,我們去找云書婷談談。”劉放晴說道。
“————”高寒目瞪口呆。
這是找人談話的樣子嗎?
高寒還從未見過大師姐這種全副武裝的樣子。
“我們武者講理要按照武者的方式來。按照別人的方法,講不出我們的道理。”劉放晴瞥了一眼小師弟,解釋道。
小師弟在武道方面固然天資橫溢,可是到底沒見識過社會人士的油滑黑暗之處,所以作為大師姐,劉放晴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小師弟補上這一課。
其實,剛剛聽了高寒說沒能當場拿到武道大師認證,劉放晴就知道不對——只要能不借外力通過大師之路,就算通過武道大師認證,哪有那么多借口。
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高級武者來嘗試闖關?
她不是高寒,對官員踢皮球的套話她熟悉的很。
這種破事,在任何官僚系統中都難以避免——武道大師們為什么非得團結起來,爭取殺人許可?
這并不是武道大師都是殺人狂,不殺人就手癢癢;也不是武道大師們愚蠢到不會利用自身優勢,做不到殺人不留痕跡,一定要公然觸犯法律。
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這種官僚作風給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