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令自然搞不清江湖上亂七八糟的關系,蹲下身打量幾眼:
“怪不得擋住臉,若是被張翔認出來,長青觀的麻煩不小。”
老蕭點了點頭:“敢入京行刺,和張翔必然有血仇。交給狼衛,可以讓祝滿枝直接進天子營,不過張翔常年呆在案牘庫,祝滿枝進去探秘很容易被發現,小王爺你看怎么安排?”
許不令輕笑了下:“你的意思是,用她來調虎離山,讓祝滿枝趁機進去找鎖龍蠱的消息?”
老蕭摩挲著拐杖,嘿嘿一笑:“主要是我這把老骨頭,看不得辣手摧花的事兒。江湖上的花兒,都需要咱們這等好色之徒用心呵護……”
“打住!”
許不令無奈搖頭,從身形解開白狐裘,蓋在了寧清夜的身上,橫抱起來走向巷子里一件無人的院落。
越過老舊院墻,院子里滿是落葉,房屋的窗戶千瘡百孔。
老蕭推開院門掃了一圈兒,確定沒啥問題后,便走到水井旁打了桶水。
許不令把寧清夜放到床板上,以狐裘做被褥蓋住全身,坐在床邊,將寧清夜的手腕拿出來,修長手指扣在手腕上,稍微探查了下脈搏:
“受了內傷,短時間恐怕醒不過來,帶傷藥沒有?”
老蕭將水桶放在旁邊,從懷里取出個小瓷瓶得給許不令。
許不令倒出一粒藥丸,掰開寧青夜烏青的嘴唇塞進去。
寧清夜冰冷的臉頰顯出幾分痛苦神色,眉頭緊蹙,不過半刻鐘,額頭便浮現汗珠,臉色逐漸發紅顯出血色。
老蕭打量幾眼后,轉身走出房門:
“陸夫人恐怕已經知道小王爺被綁的消息,天亮之前得回去,免得鬧得滿城風雨。”
“好的。”
許不令輕笑了下,起身關上了房門,左右看了看,一掌拍碎了老舊的木桌,拿起碎木板,開始修補破破爛爛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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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掃過老舊的院落,上了歲月的窗戶木架搖搖晃晃。
“嗚——”
似有似無的呢喃在昏暗的小屋里響起。
寧清夜睜開困乏的雙眸,渾渾噩噩之間,覺得周身暖烘烘的,就是躺的地方比較硬,渾身酸痛說不出的難受。
稍許,寧清夜回過了身,修長的眸子猛然凌厲,一頭翻起來抓住身旁的佩劍,湛藍長劍嗆啷出鞘,劍鋒指向窗口。
咚咚咚——
床頭立著一個火折子,燈火如豆,照亮了身前幾尺的距離。
借著火折子的微光,可以瞧見窗戶旁站了個身材挺高的男子,身著白色長袍,正拿著破木板在窗戶上敲敲打打,天氣太冷穿的單薄,時而搓搓手。
男子看起來年級并不大,十七八歲,長得十分俊朗,明顯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子,根本不會干這種雜活兒,窗戶堵得歪歪扭扭,袍子上也沾了不少灰塵。
寧清夜平舉長劍只維持了片刻,便覺頭痛欲裂,重新倒在了床板上。低頭看了下,身上蓋著雪白的華美狐裘,衣衫完整,就是狐裘太暖和出了些細汗,領口解開了一點點,不知是別人動的手,還是昏迷時自己解開的。
寧清夜眨了眨眼睛,無力躺在床上,手中長劍滑落到了地面。
許不令修補著窗戶,察覺到床邊的響動,偏過頭來,露出個親和笑容:
“姑娘,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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