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蕭呵呵一笑:“小王爺放心便是,老蕭我別的本事沒有,保命功夫一流,按照目前情況來看,小王爺若是毒沒解,說不定能先送您走。”
“……”
許不令還真沒法反駁,輕笑了下,從雕虎蘭锜上取來佩劍掛在腰間,便出了王府大門。
向來莊嚴肅穆的魁壽街少見的多了些喧嘩聲,幾十輛馬車從各家王侯將相的府邸出來,仆役丫鬟前呼后擁,女眷占了大多數。
作為長安城頂流家族扎堆的地方,哪怕平時再目中無人的貴婦,此時也都老老實實的按照規矩走在自己該占的位置,這個先后的順序不用刻意指揮,都是明爭暗斗幾代人熬出來的。
蕭家的車架走在前面,蕭楚楊的夫人崔氏已經帶著丫鬟先行離開,陸夫人則把馬車停在的王府的石獅子前等待。
小雪瀟瀟而下,許不令牽著追風踏雪走出王府大門,抬眼便瞧見一身暗藍誥命服的陸夫人斜靠在馬車窗口張望,臉頰不施粉黛,翠綠耳墜紋絲不動,看起來是在發呆。
月奴撐著白色油紙傘遮擋落雪,緩步上前盈盈一禮:“小王爺,雪大當心著涼,上車吧。”說著抬手接過韁繩。
都被堵門了,許不令也沒有做無謂的掙扎,把馬交給月奴后,便輕點街面躍上馬車,進入了暖和華美的車廂。
陸夫人關上了車廂的窗戶,臀兒在軟榻上稍微移了下,輕拍身旁的位置:
“不令,坐這兒來。”
車廂寬大,旁邊其實有客人坐的位置,許不令本來已經坐下了,見此只能起身坐在了陸夫人旁邊,把佩劍解下來放在了旁邊的小案上:
“陸姨,方才怎么在發呆?有心事不成?”
陸夫人懶洋洋的靠著軟榻,眸子一直盯著許不令打量:“我能有什么心事?滿腦子都是你,總覺得你最近有什么事瞞著我……”
許不令臉色微僵,搖頭笑了下:“男人總得有點私事,我有分寸。”
陸夫人蹙著眉梢,想了想,稍微湊近幾分,在許不令衣袍上聞了聞。
許不令坦然受之,這幾天他和女子接觸,回家都先把皮都搓掉一層,這若是能聞出來,他就沒話說了。
陸夫人沒有察覺到女人味,眼神總算是精神了幾分,幽然道:“那個松姑娘是怎么回事?我聽下人說,這幾天松祭酒的閨女經常到王府附近轉悠,似乎還想上門,哼……我還去國子監打聽了下,聽說你在鐘鼓樓抄書,那姑娘天天晚上都往過跑……”
這幽怨的口氣,許不令聽的是頭皮發麻,卻又不能亂說免得陸夫人更幽怨,只得搖頭輕笑:“不想抄書讓她幫忙抄罷了,松大祭酒為人師表向來家教嚴苛,松姑娘又豈會做有辱門風的事情。”
這解釋倒是很有說服力,陸夫人微微點頭,也不再多說了,從旁邊的拿出棋盤兩樓棋子,一邊說著家長里短,一邊前往曲江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