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一脈世代鎮守邊關,不令沒有忘記祖訓,朕心甚慰。不過‘平天下’不能掛在嘴邊上,還需諸位愛卿各司其職,共圖霸業。”
“諾!”
大殿中齊齊躬身回應。
場面寂靜了片刻,這首詞自然就被揭了過去。
齊星涵以頭鐵出名,自然沒有認慫的意思,拿著詩稿繼續道:
“那這首‘枯藤老樹昏鴉……’,又是何人所寫?”
眾人目光再次投到許不令身上。
你接著編?再來個在外流浪多年的親戚給我看看?
許不令張了張嘴,許家一共就父子兩人,根本找不到外人了。他琢磨半天,只能攤開手道:
“嗯……去年入京遇伏,中了鎖龍蠱,我……在護衛的教導下,隨手寫的。”
“……”
全場一片寂靜,反應過來后,便是驚呼聲雷動。
“果然是許世子寫的……”
“總算是承認了……”
……
齊星涵滿眼激動,一副‘編不出來了吧?小屁孩還敢在老夫面前裝不通文墨?我呸!你就是才子!你騙不了老夫!’的模樣。
宋暨搖頭笑了兩聲,卻也不知是個什么意味。
在場官家小姐皆是花癡模樣,若不是在宮里,非得尖叫兩聲捧場。
齊星涵從來就是得理不饒人,一副今天不把許不令捧成才子不罷休的架勢,又繼續道:
“那《風往塵香花已盡》……”
在場諸多賓客才想起還有這一首,連忙滿眼期盼的望向許不令。
一首五言小詩,措辭簡練朗朗上口,可以說是在護衛指引下的神來之筆,這首長詞可不是隨便能指引出來的。
這要是解釋不出來,‘名滿長安’的名頭,你不接也得接。
許不令面對滿場崇拜的目光,只覺得腦袋瓜嗡嗡的,是真找不到借口了。
好在看客中還是有心疼許不令的。急得不停跺小腳的陸夫人,瞧見許不令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再鬧下去會出大事,連忙起身道:
“諸位,《風往塵香花已盡》是我教他寫的,堂堂肅王世子,又在我蕭家寄養,通點文墨何奇之有?不令身中奇毒,不能心浮氣躁,你們莫要在問了!”
許不令如蒙大赦,順勢便身體晃了幾下,強行動氣,臉色很快就青了,搖搖晃晃就倒了下去:
“呃~頭好暈~”
“呀——”
“快快,扶著許世子!”
“傳御醫!”
承慶殿霎時間變的亂糟糟,方才的大戲也暫且停下,御醫跑過來將‘昏厥’的許不令抬下去醫治。
不少花癡般的小姐夫人,還起身跑到跟前,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噓寒問暖,竟然還有人直接改口叫‘許大才子’。
許不令閉著眼睛裝死,只覺得生無可戀。
陸夫人說教他寫的,便是半推半就承認了兩首詩詞,‘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名聲恐怕很難再洗干凈了。
武藝通神、文采絕世、貌比天仙、德才兼備,神仙也不過如此!
藏拙藏成他這樣,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個,還不如不藏,至少他真的不會寫詩。
也不知在坐的文武百官是個什么想法,只能期望天子不要多疑,若是被注意上,他恐怕真的得在長安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