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太后入‘宣和八魁’,單憑相貌也當之無愧,能入宮為國母者,皆是天生麗質的美人,之所以要綁著徐丹青做畫,可能有其他原因吧。
太后很熱絡了介紹了片刻畫卷后,便把美人圖豎在身旁,含笑道:
“小不令,你覺得畫卷上的人好看些,還是本宮現在好看些?”
幼兒園級別的考問。
許不令不假思索:“畫卷上的美人雖有傾城之國色,但稍顯青澀稚嫩。和現在的太后比起來,便如同孫家鋪子的斷玉燒和太后秘藏十年的斷玉燒,同一種酒,后者無論品相還是韻味,都更勝一籌。”
“咯咯咯……”
太后眉眼彎彎,嬌笑連連:“你這小子,人不大,說話倒是真好聽。”
許不令搖了搖頭:“晚輩若有虛言,真把自己燉了。”
太后笑了片刻,把畫卷收了起來,整理宮裙在書案前站好,雙手疊放在腰間,亭亭玉立,曼妙身段兒展現的淋漓盡致。
“看你這么會說話,本宮就不計較你騙人的事兒了。就按照我的模樣寫一首詩詞,我不外傳,特別是紅鸞那兒。”
許不令光明正大的注視太后許久,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
太后把許不令當晚輩,倒也沒有太過避諱,還提著裙擺原地轉了一圈兒,宮廷舞常見的姿勢,裙擺飛散,一動一停間,盡顯壓城之國色。
許不令拂袖持筆,本想把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抬出來交差,畢竟這首最適合。
可拿著毛筆猶豫了片刻,許不令又想起了身上的鎖龍蠱。看著面前的太后,稍微沉默了片刻,抬筆在潔白宣紙上寫下來: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寫完后,許不令把狼毫放在了筆山上,微微頷首。
太后沒想到這么快就寫完了,帶著幾分期待走到許不令身旁,目光掃過宣紙,明顯帶著幾分驚艷之色,拿起來仔細觀摩。
“嗯……”
太后明顯是很喜歡的,不過,雖然不曉得這首詩是叛軍破長安時寫下的,其中的滔天殺氣卻能看出幾分,這若是被人曲解,難免惹來麻煩。
太后醞釀了稍許,微笑道:“不令,本宮還沒有傲世群芳的本事,這首詩殺氣太重了些。”
許不令搖頭笑了下:“身上中了毒,一直沒找到解毒之法,心里面確實有些戾氣,太后勿怪。”
太后把宣紙疊起來,收進了懷里,含笑道:
“朝廷一直在追查鎖龍蠱的事兒,遲早會有線索。你年紀尚輕,要平心靜氣,只要不動氣常喝烈酒,鎖龍蠱便不會輕易發作。”
許不令點頭輕笑,讓宮女把書案筆墨收了起來,隨意和太后聊了幾句家常后,才隨口詢問道:
“對了,我自幼好武,對賈公公早有耳聞,前幾天聽陸姨說賈公公還有個義子,名叫賈易,來京城后一直未曾見過,太后可知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