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令讓陸夫人躺著,然后殷勤的按著腿:“方才走累了吧?其實讓下人過來傳喚一聲即可……”
腿很軟,此時明顯緊繃了幾分,并攏在一起。
陸夫人靠在被褥上左右看了看,門窗都關著沒人看到,可還是有點怪異。好多話也被這番打岔弄忘了,只得抬手輕推了下許不令的胳膊:“不用……我不累……”聲音有點發顫。
許不令手法老練揉按著,展顏一笑:“陸姨待我如何,令兒一直記在心里,又怎么會對陸姨有所欺瞞,只是不想讓陸姨擔驚受怕才躲著陸姨……”
陸夫人腿酥酥麻麻的,不自在的扭了幾下,漸漸適應了,也不再說什么,臉頰上多了幾分難掩的紅暈,表情倒是端莊寧靜:
“哼~你就說話好聽,我啊~反正不是你親姨,你過兩年一走,指不定就把我忘了……忘了就忘了吧,等我老死的時候,給我燒點紙錢就行……”
許不令滿眼無奈,自下往上,輕揉慢捻:
“等我離京的時候,肯定把陸姨帶著回西涼轉轉,陸姨若是不走,我也不回去了……”
“我哪里走的了……”
陸夫人心不在焉的嘟囔了一句,偷偷盯著許不令的手,又看向許不令的眼睛。
許不令目光純凈無瑕,自然看不出什么邪念。
陸夫人心情漸漸放松下來,又找不到話題,便把目光投向空蕩蕩的屋子里,稍微看了一圈兒,忽然眉頭微蹙,在空氣中聞了聞。
“令兒,屋里……怎么有桂花的香味?和松姑娘身上的一模一樣……”
“嗯?”
許不令略顯疑惑,也跟著聞了聞。
這一聞,許不令的表情頓時僵了下來。
經常和松玉芙接觸,松玉芙身上的香味又淡,時間一久都習慣了,很難注意到。此時經過陸夫人的提醒,才發現屋里確實有若有若無的香味。
“呃……前些天,松玉芙來過一次……”
“瞎說。”
陸夫人坐了起來,眸子里全是狐疑,左右看了幾眼:“仙芝齋的香粉用料講究,清而不妖味道很淡,別說幾天,就是幾個時辰味道也散了,肯定剛剛來過……”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有嘛?現在大早上的,我剛回來不久……難不成松姑娘方才來找過我?”
陸夫人捏著裙角,心里又亂了起來,在空曠的屋里看了看去,最終把目光移到了床下,準備俯身看看。
許不令臉色大變,太后的畫像可還在下面放著,這若是被陸夫人看到,把腿捏斷都沒用了。
“陸姨,下面臟兮兮沒什么好看的,我陪你出去逛街吧。”
許不令扶著陸夫人的胳膊,不讓她俯身查看。
可陸夫人本就狐疑,瞧見許不令這反應,心尖兒頓時一顫,委屈涌上眼簾:
“你把松姑娘藏在床下面?”
許不令連忙搖頭:“怎么可能,我把她藏在下面做甚?”
“那你為什么不讓我看?”
“我……”
許不令張了張嘴,正想直接把美人圖的事兒坦白,屋子里忽然響起一聲咳嗽。
“啊切~~”
看來地板有點涼涼……
??